準確的說,他悄悄回來,沒有驚動王府,滿身是血的來到笙歌的房間。
又是半夜驚醒,醒來第一口空氣全是血腥,笙歌差點以爲自己死翹翹了呢。再一吸鼻子才反應過來房間裏多了一個人。
“劉慎?”笙歌試探着問。
“嗯。”有人悶聲迴應。
笙歌明瞭,是這個傢伙。
不過爲什麼不直接回府?
笙歌只能理解爲:府裏那個他也信不過。直接回去就怕假劉慎殺了他,狸貓換太子。
那爲什麼這麼趕着回來?
沒人給出答案。
劉慎自己在房間裏擦拭傷口、取藥包紮。
因爲笙歌本身就體弱多病,所以她的房間本身就是個小藥房——嘶,笙歌忽然明瞭爲什麼來自己這兒了。
劉慎在房裏淅淅索索,笙歌閉着眼睛眯了一會兒。房裏的血腥味一直很濃烈,也睡不着。等到感覺到有人躺下時,才反應過來。
“你睡我這兒?”笙歌疑惑。
“有什麼關係嗎?”
聽聲音,他睡那頭。並不與自己同牀共枕,笙歌舒了一口氣。
“我們在孃胎裏也是擠在一個小地方。”劉慎忽然開口交談,“你說我們當時也是這樣一頭一尾擠在一塊睡的嗎?”
兩人這樣平靜的交談好像是第一次。
“呵。沒錯。”笙歌語氣不好,“你搶我喫的,還踢壞我的眼睛。”在孃胎裏咱倆就不對付。
“是嗎?”他語氣很平淡,“我都不記得。”
重點不是你踢瞎了老子嗎?笙歌暗語,負氣背過身去睡覺。
忽背被踢了一腳,“像這樣嗎?”
兩人踢踢打打鬧了一會兒,結果是笙歌累了又多捱了一腳,才消停了。
嘛的智障。笙歌撐着自己疼痛的腰,眯着眼睛準備醒來。迷濛間猛然想起反擊的方式,起身把旁邊人踢醒,“喂,你頭上的青青草原夠大啊。你在這兒,別人替你消受美女。”
“……”劉慎擡手將笙歌摁回去,“睡覺。”結束話題。
笙歌暗比手勢:贏了。帶着暗喜睡去。
再醒來,笙歌已經從靜的嘴裏聽到傳令:讓她去後廳喫早飯。
看來是換過來了。
她倒是想知道是哪位人才給劉慎做替身。
笙歌被靜牽引着去後廳。
“來了?”
是真劉慎的聲音。
嗯……聽語氣很冷,看來是昨晚說得扎心了。
笙歌不自覺笑了。
劉慎看一眼,也知道自己這個妹妹沒好念頭。
“坐吧。”
兩人安安靜靜吃了一個早飯。
喝粥時,笙歌照舊扒碗。碗裏有什麼喫什麼。
劉慎時不時給她夾包子或小菜,省得笙歌自己摸索。
再之後,笙歌便不知道劉慎的任何消息。
她一直呆在自己院子裏,時不時去園林裏聽自然的聲音。
但是外面的聲音完全隔絕了。
所有消息都有她隔絕了。
甚至後院那些美妾也與笙歌完全隔離。只要笙歌在園林,便會有人將她與別人完全隔離。
沒有人能傳消息給她。
也沒有人會給她說外面的事情。
她完全生活在一個籠子裏。溫室小籠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