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以往的小弟基本轉學的轉學,退學的退學,留在他店裏做活的也只是些無關人員。
而章程,早早被爸媽送出國了。完全找不到。
但是這件事裏,怎麼算都該有林晟的影子。
林家家宴裏,林家鐘不足爲懼,再加上林晟要保送去外國留學,家宴裏留下他。
而他之前被教授看中,勁頭正足。估計是擔心他正常上了大學,成爲威脅才早早下手除患。
他於情於理都該上個大學讓林晟嚇一嚇。
班主任答應地很痛快,表示會在主任那裏幫他遊說遊說。只是保留案底和參加高考,學校還不至於那麼社會,不給孩子留機會。
而後林深打理打理遊戲廳和酒店。去獵頭公司要了兩個管理人才,將店教給他們。店裏的人需要培訓的試着培訓,實在不行的才趕走。
將店裏的事情處理完,林深帶着貓去了一趟寵物醫院。
“什麼名字?”填單的時候,林深犯難了。“貓?”
那太普通了。再說檢查的時候一喊“貓”,這這麼多貓,到底喊哪隻啊?
“叫你小黃怎麼樣?”
貓推開了他書寫的手。跳下去慢慢走。
寵物醫院是私人醫院,也會賣些寵物用品,像什麼小衣服啊,貓玩具啊都有。
貓勁直地找到衣服前,扯着那件黑色的衣服,“喵”了一聲。
那衣服上就兩字,“叫哥”!
“哈哈。”林深低笑兩聲,在寵物名字上寫着“哥”,又在主人一欄寫着自己的名字。而後勾選了要做的事情。
將那件衣服買下,給貓穿上。
等到醫生喊名字時,“林深和他的貓——哥。”
林深又笑了笑,和他的貓哥……
貓被醫生抱進了檢查室,被摁着打針。
笙歌以爲這是打疫苗,但是沒一會她就迷迷糊糊,意識模糊。
她猛然想起什麼,喵喵亂叫!
“別動老子的身體!老子不用閹割!不用絕育!”
但是沒用,再醒來,身上那件黑色的“叫哥”衣服剛好穿着身上,腦袋上還套了個“伊麗莎白套”。
“靠。”笙歌叫罵,“還真給老子摘了子宮!嘛的,貓沒人權嗎?”
她也是打完針纔想起學獸醫時的知識:母貓6-8月最適合做絕育手速。
而這具身體正好是八九月大了。林深勾選項順手就給勾了“絕育手術”。
麻醉劑藥效過後,笙歌疼得直往林深手上上爪子,直接給抓出血了。
林深猛然想起來,這貨還沒有打疫苗。應該先打疫苗,後絕育的。
誒,光想着不好騙這貨做絕育,忘了打疫苗一事。
林深站起來對寵物醫院的醫生說,“你們這有狂犬病疫苗嗎?有會員優惠嗎?我可以辦個會員。”貓哥是不會放過他的,趁早辦個會員能多省點是一點。
“……”醫生說,“你那還是野貓?沒打過疫苗?”
“是。剛從良。”
“去網上查查制定接種點,這裏沒有。還有,不需要辦會員,狂犬疫苗免疫半年。打了不用再打。”
林深唉聲嘆氣地去醫院接種。距離上次打完疫苗正好半年多一點。
他估摸着他以後是一年兩個療程的疫苗跑不了了。
之後的日子,林深一邊安撫自己暴躁的貓哥,一邊逛書店逛培訓機構給自己鋪好自己的路。
但他得對自己負責,爲自己的復仇打磨利劍。
等真正開始學習,林深才發現什麼叫苦澀枯燥,日子平淡地想杯白開水,什麼滋味沒有,還得將這被水一遍遍煮沸,讓其更加無味。
難嗎?
真的很難。
不說萬事開頭難。
就是當屆高考完後,他踏入一點學習的門,還是很難。
堅持放棄,如戒毒,很難。
堅持每天做一件事,如學習,也很難。
難到你懷疑自己是誰,懷疑自己到底在幹嘛!
在蹲監獄嗎?爲什麼每天每天要困在一個地方反覆反覆做一件事?
在往上爬所以苦?可學的這些真的有用嗎?
……
一遍遍質疑之後還要咬牙做下去,不然就是廢物——這個過程依舊很難。
而你還需要在這一年半里不斷重複着這些東西,懷疑着也得學習着,苦澀着也得堅持着。
林深一刻不敢放下,他是真怕自己一點鬆懈就再也不想再去學習了。
放棄太過容易了。
隨着學習不斷深入,壓力越來越大。
時間消逝、翻滾,帶來的“時間浪費”觀念讓你越發艱難地等着最後那個時刻到來。
害怕,顫抖,可還得放空一切去學,不讓自己被壓垮,也不讓自己向高考認輸。
一年半里,不斷翻滾着的壓力和苦惱讓堅持顯得更加困難。
他之前只是生理上毒癮。戒毒需要忍受生理上的痛苦。
有時他回想,都覺得戒毒容易:受不了暈過去就好。他要做的只是忍受。
但現在復讀、複習也是心理煎熬,他要做的不僅僅是忍受,還是忍受下的堅持和刻苦。
怪不得會有“書呆子”,壓力這麼大,讀傻了不稀奇。
而成績好被叫做“書呆子”就有些無理:人家憑本事學習好的,憑什麼奚落人呢?
越是忙碌的日子,感覺過得越快。
很快迎來了林深的第二次高考。
林深揉着已經進化爲大肥貓的貓哥,“老哥啊,你可得用你一身膘保佑我啊,讓我考個圓滿的分。”
貓翻個大白眼,叼着一串魷魚跳上高梁。
“行!借你吉言,我一定出人頭地(比他高)、獨佔鰲頭(有個魷魚)!”說完檢查一遍證件出門。
貓一臉看智障的神色,有病。
高考兩天,全市交通自動讓路給考生。還有人免費接送學生,甚至送水送早餐——稱得上是全市運動。
有意思的是,即使林深這兩年很苦,黑化值卻一分不掉。
他心中有恨,有執着的東西。
這樣的人笙歌不擔心他爬不上去。
所以,林深進去考兩天,笙歌就在小喫街乞討兩天。
奈何她已經可愛的小貓了,肥胖程度快像只加菲貓了。
不可愛了,要喫的真的跟乞討差不多。喵喵很久,人類都不搭理。或者只是揉揉她的頭?
你有沒有搞錯?
肥肥的橘貓給你的感覺就是缺撫摸嗎?
老子要喫的!要你手裏全部的喫的!
乞討了兩天,最後還是林深考完找到她。奚落着說,“哎喲,咱們貓哥已經無法靠顏值喫飯了,要不要讓我買了給你贖身啊?”
“走吧!我給你買喫的!”林深笑着,熟練地往魷魚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