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喜歡呆在天外天,因爲這裏足夠開闊。也因爲神佛的審美——那些黃白之物煞是好看。
她也要黃金,用來刮龍鱗撓癢正好。躺在上面也舒服。
但是佛祖總喜歡叨逼叨,叨逼叨,笙歌耳朵都聽凡了,回原來的空間看看。
再次撕開空間,這裏還是一片黑暗。
乾脆將入口打開,通通光。
笙歌躺進去睡覺。
卻沒多久,被一陣陣吵雜聲響起。
睜眼,是一片又一片的人族,撐着火把。
抓抓身上,龍鱗縫隙上有許多弓箭。
這裏雖遠離人界,卻也聯通人界。
人族要進來,歷經千辛萬苦,自也能進來。
笙歌懶得搭理這些螻蟻,打個響指火燒了螻蟻。
繼續睡去。
再睜眼,看到一堆堆雜七雜八的東西。
喫食、女人、牛羊、黃金珠寶。
笙歌眼睛定在黃金珠寶。
人族首領很快將一堆又一堆黃金珠寶送進來,而後說着請求。
笙歌不愛搭理。
後面有很多人也尋找過來。
有想要殺人,有想要祈雨豐收的,有想要絕世武功,法術的,反正目的都是爲了一統天下。
她很無聊。乾脆讓這幫更閒的人類建一座舒服的大殿,有大浴池可以洗澡,有大金牀睡覺。
他們的要求,偶爾給,偶爾不給。
法術、武術,她也不知道給什麼,乾脆給自己一根毛,一滴血。
然後很快,這幫人又集結着一堆人殺進來,圍剿她。
死慘了,又自動給她修宮殿。
過段時間又殺進來。
她還是無聊。
很無聊。
實在不清楚,這羣人類到底爲什麼這麼執着。
不煩嗎?
我都煩了。
妄想殺我?不自量力。
但是這羣螻蟻集結得越來越多,爬在她鱗片裏,小刺(劍)刺進肉裏。
最初只覺得癢,後來越多越多,越來越多,喫不盡,殺不完。
無限長遠的生命讓她生出一種無力感,不想動,沒有幹勁。
某一日,她盯着地上流成血河的螻蟻們,想了一個主意。
她叫來一批人類。
自斷身骨,將頭顱、身軀、四肢、尾巴分葬在五行中,心臟與一半血液凝結成神,另一半血液浸染在人體內中,給予他們法力。
約定,這批人世世代代保護她,並在她想要回身軀的時候,輔助她要回。
那一半血液中帶着印記,世世代代不得違背。
笙歌猛然醒了。
左右看看,還是自己的茅草屋。
不是那片大草原。
笙歌打個哆嗦,摸摸身上,身體在,沒少內臟沒少骨架。
夢裏,大龍自毀身軀的疼痛刻入骨髓。
瘋了嗎?
那片寂靜的草原上,大龍嘶吼震天。鮮血染紅一片。
大龍之上,孕育出一個嬰孩。
大龍之下,人類被紅色血管扎入腦海,血統沖刷的疼痛一遍遍刺激,哀嚎遍野。
笙歌愣在原地。
瘋了。
一羣瘋子。
聯想之前夢境裏的村莊,與世隔絕,古老的神女,一堆天生通靈的族人,不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