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褥什麼的,又換過新的。
全程很安靜。
對方熟練的動作,完全可以想象原主是一隻怎麼被“溺斃”的青蛙。
笙歌沒有原主的記憶,也知道,大概很少有人能抵抗一個長得不錯,家境不錯,對你很溫柔的男子。
只是,從來沒有完美的人,戀人,愛人,都沒有。
如果對方很完美,那你就完了。
因爲這個時候,你大抵是物。
放置着器官的物品,可糙的物品,或者珍稀的藝術品,可賣買收藏。
原主大概是後者。
藝術品,可收藏。
如果需要器官,她現在手無縛雞之力,對方絕不會這麼放過她,早打包挖心挖腎了。
男子坐在牀頭,直直地盯着笙歌。
笙歌亦死死地盯着對方。
房間裏很安靜。
笙歌猜想着:所以,對方暫時放棄了開工?
不,永遠不要去奢望對方心軟。
剛纔放棄,現在可還坐在牀頭呢。匕首還就在牀旁,看不見,但知道就在附近!
如果剛纔能放棄,那麼條件是什麼?觸發他放棄的必要條件!
痛苦?
看見原主痛苦所以放棄?
嫌棄?
看見她髒,所以放棄?
短暫的分析後,笙歌果斷相信:對方是看她髒了,才暫時放棄!
現在,她又被洗乾淨了,又可以送死開刀了!
“呸!”笙歌朝對方吐口水。
“呸!”
“呸!”
執迷不悟。
男子將視線放在被口水覆蓋的被褥上。
我日你三舅姥爺的,你安睡,老子安眠!
笙歌不斷吐口水,男子最終放棄收拾,離開了。
房間裏只剩下笙歌一人。她不敢睡,這要是睡了,誰知道會不會又殺過來?
又努力地吐口水,吐到自己能清晰聞到口水的臭味,吐到口渴想喝水,笙歌才停下。
有種蟲子,爲了躲避天敵的捕殺,將糞便塗滿全身。一身揹着自己的糞便行走。
很噁心,也很有效。
能逼迫不那麼餓的天敵。
她將自己弄臭,也可以逼迫完美主義者的殺手。
時間悄悄過去,眼皮子越來越沉。
體內的安眠藥溶於血中,即使被吐出大半,還是需要一個吸收、分解、排出的過程,睡去,無可避免。
笙歌聞了聞身上,不夠臭,有心想吐,奈何喉嚨哽了刺一般疼痛,口中的分泌物十分稀少,本能的,想往下嚥。
要不撒泡尿吧……等尿一身,再睡。
還來殺,那老子沒別的辦法了。動都不能動,實在無能爲力。
笙歌昏昏迷迷地磕着頭,等到下身終於有點尿意,利落地尿牀,睡了過去。
半夜。
男子打開房間。
蹲下身子撿牀下的工具箱。
刀子依舊鋒利。
坐在牀旁,沉默地看着沉睡的容顏,還是他熟悉的絕色。
去洗手間拿出溼毛巾,給女子細細擦拭後,空氣中依舊有股子味道。
男子傾身仔細聞了聞,是笙歌身上沒錯。一把掀開被子,看見牀上深色的水漬。空氣中瀰漫着濃烈的尿騷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