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等有自己的圈子,有自己的事業中心,你一直窩在家裏,要是,要是死了都不知道……”葉聖依拐着彎說教,“我的意思是,如果你的丈夫喜歡別的人了,你要怎麼辦?你總要爲自己打算,不能太依賴男人。”
笙歌感覺話的味道不對,“你不是一直想當小三嗎?”
“我哪有!”葉聖依叫道,“我只是,只是想證明自己不差,不比任何差!拿到手就甩掉,纔不想用別人用過的東西!”
笙歌:這難道是新時代女性的思想,這麼前衛的嗎?
不及不及,拍馬都不及啊。
也是。不差錢不差顏,現代哪有幾個女的真的會去做小三,除非階級差太多,還會爲了權力考慮考慮。
萬木森一個私人醫生,還是自家醫院的醫生,有什麼值得葉聖依不要臉去倒貼?
原來boss不是真的萬人迷啊。就說不只自己一個不瞎眼的。
“所以?”笙歌追問。
“所以,你,”葉聖依吶吶開口,見此處沒人,乾脆說道,“我發現萬醫生有些不對,他雖然長得還不錯,但人心隔肚皮,你自己要多加小心。”
笙歌有些意外,笑眯眯傾身附耳,說了兩句。
葉聖依吶吶,不確定真假。
笙歌笑眯眯去客廳玩手機,外賣送來時,葉聖依還魂不附體的模樣。
“過來。”笙歌喊道,拿遙控器開電視。
葉聖依擡頭,很快低頭,喫着東西。
電視的聲音很吵。
將外賣打包完後,笙歌送葉聖依離開。
坐上車,葉聖依才感覺自己的靈魂歸位。
她說:“回去後就趕緊出國避避吧,這個房間有幾個監控。另外,你舅舅是一夥的。”
她開電視時,遙控的指向處,藏着一個針孔攝像頭。
開車離開,她想起媽媽說得,“別與你舅舅走得太近,有點錢就不知道怎麼做人了。”
還是出國一趟吧。
那個笙歌,既然能那麼淡然,還需要她操什麼心?說得難聽點,死了也與她無關。她的小命要緊。
本來以爲只是個心機男,沒想一腳踏過去,不見底。
這纔是冰山一角,還好,她知道得不是太多,應該可以保命。
葉聖依一邊開車,一邊安慰自己。
七月份,天氣十分燥熱。
萬木森忽然說什麼“結婚紀念日”。
他喜歡搞這種紀念日,笙歌也沒太放心上,只是大致留意。
這段時間大家都很安靜地準備,只等一個時刻爆發。
去的是一家很低調奢華的餐廳喫飯,屬於私人餐館。
又是私人,笙歌下意識地警惕。但是全程沒有什麼異樣,等到上車時,萬木森爲她打開車門,背後一點刺痛,大腦瞬間反應過來,裝作腿軟的模樣,後方立馬出現一隻手,將她推入車中。
“你……”
“睡吧,我的寶寶。”
麻醉劑,看樣子是立馬就昏的麻醉劑。
笙歌“昏”過去,仍由萬木森爲她繫上安全帶,“寶寶,帶你去樂園,那是,屬於你的天堂。”
額間輕輕一吻。
萬木森開車帶人離開。
車子駛出很久,周圍逐漸沒有喧囂。
糟了,分析錯了,這是出城的節奏。
如果“藍鬍子的祕密房間”不在醫院,就是有兩個“祕密房間”!
一個,屬於組織的工作間,一個,恐怕是萬木森私人房間。
許久,車子停了下來。
萬木森從後座搬了一張摺疊輪椅。又拿出化妝包爲笙歌細細化妝。
近距離接觸,笙歌權當自己死了,避免出錯。
描描畫畫許久,萬木森才抱着她坐在輪椅上,推着他走。
此處應有紅地毯。笙歌吐槽。
萬木森上前背對着時,笙歌半睜着眼(昏迷並不意外着眼睛是完全閉合的),看了眼前方。
是座破廠子。
嘩啦啦的廠蓬聲音在寂靜的地方顯得很大。
在郊外麼。
萬木森推着她繼續前進,掃清前方障礙,才摸出鑰匙開一把又一把鎖。
用破廠做掩護麼?
萬木森打開門,忍不住傾身再吻一脣,“歡迎我的美人。”一邊推,一邊介紹,“這是我的樂園,也是我的天堂,未來很長一段時間,你將在這裏綻放。”說着說着忍不住激動,“你的美,你身上的藝術,我會用盡全力爲你保留!永永遠遠保留,歲月不能侵蝕!”
有病。笙歌罵道。眼角將房間四周掃視。
全是標本。
動物的、人體的。
有一具標本很奇怪。
因爲視角問題,笙歌並不能看到上部,但是垂下來的手卻注意到。
這是一雙成年人的手,但手的模樣卻打造成了小孩的樣子。
只是一眼,笙歌就感覺不對。
她學過看骨,成年人還是小孩的骨骼完全不一樣。
但是不敢細看,視線聚焦,會被萬木森察覺。
萬木森將工作臺擦拭乾淨,將笙歌抱起放在工作臺上。又去掏工具箱,嘴裏還哼着小曲。
“絕對的完美一雙手不流汗也不發抖交叉在微笑的背後暗藏危險的輪廓在你最放鬆的時候絕不帶着任何感情就下手”
特麼還有榮耀歌曲嗎?
這好像是一首流行歌,叫什麼笙歌就不知道了。
“這是愛,這是愛,全是都不明白。”
“……”
“這是愛,這是愛,只有你明白。”
他唱得十分歡快,估摸着擦拭工具時眼睛都是笑的。
啊,誰明白你啊?老子纔不明白。笙歌心裏暗罵,試探着動動身體。
能動一些,攢着勁不知道能不能給一腳出去。
不過這也能說明問題。
他並未打算直接將她麻醉死。
製作標本是個非常費時間的工作。
早早死去,內臟的腐化會給皮相帶來巨大損失的。一切準備好了,甚至先着手一部分,再讓她徹底死去,估計纔是最佳方案。
真是溫柔呢,溫柔到極致的殘忍。
他身上估摸着還有第二、第三隻麻醉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