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森看向笙歌喫剩的殘羹剩湯,濃厚的醬料結成一塊一塊的紅油巴在鍋裏。旁邊連個碗都沒有,不難想象直接就鍋喫飯的方式,那口鍋有多少笙歌的口水。
能安慰自己的唯一方式是:好在臺風天,天氣冷,家裏沒有蒼蠅蚊子,不然那湯水裏估摸着還被蟲類光顧。
木森移開視線,接過面塊,面無表情地將面扔進鍋裏,接管子開火熱飯。
沒得選擇。
笙歌笑,想也知道這位潔癖先生有多無奈。倒是更加懷疑這位是多嚴重的病,讓他如此委屈求全,也要照顧好自己。
房間裏靜悄悄,只有木森喫飯的聲音。
笙歌癱在沙發上看着這位可憐的少爺,就着自己的口水湯喫着熱面的背影,莫名地快感。
黑化值啊,最後的黑化值啊,不遠了。
喫完熱的東西,木森感覺身體終於熱乎起來了,有心想回去睡一覺恢復恢復,轉回頭看見那張調笑的臉,還是轉頭將所有的碗筷都洗了。
洗完,纔開門回去睡覺。
陽臺沒關好,客廳進了一堆的水。
木森關上門,也不管什麼水了,倒在牀上睡了過去。
睡夢中,淅瀝瀝的雨入夢而來,他又有那種冷冷的感覺。黑暗中,似乎有雙眼睛,笑眯眯地盯着他,等他死去,看他敗落模樣。
他有心睜眼怒視,回瞪:我好得很,你死我才捨得死!
笙歌伸指摸向木森的額頭。
發燒了。
他是在害怕發燒?
難道那些藥讓他的身體破壞了免疫力,他發燒後並不能如常人那般輕易退燒?
笙歌懷疑自己揣測到了真相。
他是醫生,感冒發燒如何預防、如何治療他很清楚,不進醫學院就知道的常識他又怎會如此害怕?還那般失常。
你不舒服就好。
笙歌扒了木森的被子,心安理得地開門回去。
等死就好了。
掏出鑰匙打開門,笙歌也回去繼續睡。
暴雨天氣,只要不進水,喫飽喝足後睡大覺就好。
舒服。
一覺睡醒,窗外的暴雨已經過去。天色依舊陰沉不辨晨昏。
摸出手機,知道現在是早上10點,肚子餓了。
沒有喫的,只有速食。
奢侈地給自己泡了5包方便麪,喫完摸着肚子,有些膩了,再喫下去得吐。
方便麪喫一餐是新鮮,喫兩餐勉強接受,喫三餐就受不了了。
笙歌決定趁着現在不下雨,出門買食。走之前,順道去隔壁看看人死沒死。
打開房門,牀上的人依舊在睡。蓋的被子依舊在地上,整個人縮在牀上,拿墊被裹在身上。
伸手摸額頭。
呀,好燙。
估計是高燒。
花幾秒鐘時間思考,還是好心地打個電話叫救護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