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弟子有些懵，“可，您還沒教習。”
“我剛纔沒說嗎？還是你沒聽見？這門術法的精髓都告訴你們了，你們還想要啥？手把手掐着你念訣？還是挖出你們的腦子教你們如何變化？”笙歌懟人。
站起的弟子焉了，很快又振作，變成一隻天鵝，高昂地挺着細長的脖子。
下面所有人都開始變化。
變化之術並不是多麼高深的術法，每個教習先生都會一點，每個弟子也都學過一點。
笙歌掃視一眼，一大半跟風變了天鵝。
“變天鵝的都出去。”笙歌說一聲。
“爲什麼？”爲首的傲天鵝立馬喊道。
笙歌想起來這貨是誰了，好像是門派哪個峯主的兒子。
“因爲我說變大笨鵝。當大笨鵝能活，你偏要當個引人注目的天鵝，你不死誰死？”笙歌耐心解釋，最後微笑，“現在，”食指一擡，“出去。”人飛出去了。
所有天鵝全都飛出學堂，埋入土中。
煩躁。
現在本該是喝仙酒睡覺覺的時間，就是這小子搞得。
掃視一眼剩下的大笨鵝，指着左邊中間一隻大鵝，“你，沒發覺自己不一樣嗎？”
那鵝給人的第一眼就是驚豔。
本來很是自信的鵝忽然被點名，愣了愣，不明白自己哪裏出錯。
“變成鵝還用魅惑，你是當美人當習慣了，必須要衆星捧月才能活啊？”
“出去。”
那鵝變回少女，眼裏含着淚水，自覺出去。
有幾隻鵝明顯不同，笙歌將這些指出去。
走到一隻鵝面前，它的臉上墜着幾滴淚，抖着身子，又慫又孬，明顯是小師弟，“大笨鵝會哭嗎？”
大笨鵝委委屈屈抽噎着，吐出一個字，“會。”
這是他對於大笨鵝的理解。
笙歌翻白眼，也不算錯，走開了。
剩下的人只有5個，不是差生，也沒有天之驕子的鋒芒畢露之氣。
這樣的學生最好帶了。說什麼也沒人反駁。
聽話、乖巧、懂事，可愛。
也許小師弟本該是天之驕子，可他那慫包樣，笙歌嫌疑。
“好了，變醜八怪。”笙歌說。
“尊者，什麼是醜？”一女孩問。
“那就看世人對醜這個概念的理解了。我們的目的是僞裝，是騙過衆人，所以瞭解天下蒼生，模樣、習性、風俗……這些就是你們學好變化之術的基本。所以這場課，我沒什麼要教的，主要是你們自身。”
“學會觀察事物人畜，揣測心理，模仿萬物，表演衆生，你就是衆生。”
“敵人也會變化，也會識破，無論等級差異多少，皆不被識破，這門術法你就上乘了。”笙歌講解。
女孩純真的眼眸看過來，問道，“尊者，我聽聞，您的神隱，可騙過天下衆生，就是天界的帝釋天來了也無法識破。是真的嗎？”
笙歌笑笑，最厲害的不是騙過天界，而是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