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美麗而致命,見過她的人全都死了。
當然,這只是傳說的說法。
也是之前的事實。
近千年地界發展迅速,有大批愛作死的探險家跑進“死亡空間”。
千百年的前仆後繼,終於有人進了“死亡空間”又活着出來。
給出的信息是:死亡空間一片荒蕪,是大沙漠,但沙漠深處,藏着一種晶石,非常絢麗。正是這種晶石讓無數靠近的人死亡。
因爲太過美麗,被親切地稱爲,“女神的禮物”。
時至今日,大家都清楚如何防禦傳說中的“女神的禮物”。
用一種金屬。
這種金屬普遍出現在藍色上品金屬性仙石中。
金屬性仙石普遍爲金色、白色、灰色、紅色,少數爲藍色。
那人正是因爲意外帶了這麼一塊仙石,讓他活着出來。
這些,已經成爲上位者默認的祕聞。
四錢不知道也正常。
“師姐有見過嗎?”四錢雙目灼灼,盯着笙歌。
傳說是傳說,真正的見過的人很少。笙歌作爲三千歲的“老人”,自然見過。
對這種沒話找話的人,笙歌只給了一個白眼,而後毫不客氣關閉結界,回到鹿車裏。
四錢抿嘴,眼珠子轉了轉,從空間裏摸出酒壺,打開,仰頭飲酒。
結界打開一個窗口,伸出一隻手。
四錢抿嘴,舔舔嘴脣,乖巧地將酒壺遞上。
不一會兒,結界窗戶伸出一隻酒鬼,“每天孝敬記得嗎?”
四錢點點頭,眉眼帶笑,卻抿緊嘴脣將笑容最後一點弧度壓住,低着頭,避免被察覺。
多人行多了一隻酒鬼,節奏瞬間慢得多。
四錢慢悠悠走着,鹿車沒有目的遊蕩,車裏躺着一隻不知人間世事的酣睡人。
原本直線距離因爲沒有方向控制人,歪歪扭扭拐了不少彎路。
沙漠過後,風景變幻。草原、山林……一路走走停停,遊山觀水。
偶爾興起,也會踏山風行,揚天長嘯;時常喝高了,逮着山嶺野怪的尾巴隨意行走,或是抱着游龍躲避金烏追趕。
再或者,酒醉之人興起飛出,不知其行幾千裏。
而鹿車悠悠前行。
四錢就跟在鹿車後面慢慢走。等上數月,宿醉之人總會醒來回到鹿車之中。
這一趟,依舊少有交流。
四錢趕着鹿車,與貓、鴨子、團幽幽玩耍,爬高山,渡深淵。
恍然置身另一個世界。
2年後,兩人終於折騰倒了機械城。
機械城並不是想象中的機甲遍地,相反,它看起來十分破敗。
一座土牆便是城牆。
城門雖高,卻無門。來往順暢無阻。
傳說中,機械城曾出大能無數,一人可毀數城。
但那是曾經,後來的人爲了遏制機械城發展,聯手打壓機械城,嚴格控制各地資源,禁止販賣給機械城。
五百年前,二銀以一把天問鎮壓機械城暴動,之後再無消息。
一別數年,機械城已無往日輝煌。
土牆盡頭,可以看見過去機械城機甲的模樣,以及戰爭帶來的毀壞。
城門無人把手。
笙歌收了鹿車,戴上斗笠,慢慢走入土牆。
再往下走,街道卻很快不見,也不見繁華的樓閣,販賣着高端機甲。
這不符合機械城的名頭。
只是這些玩意,多數還是小玩意兒,符籙或機甲中階修士便能無限複製的東西,如何襯托得出機械城威名?
街道後面便是低矮的院落,木屋、甚至是土屋,磚瓦都算是高級的。琉璃瓦也只在城主府與寶天閣上看見。
笙歌默默看着,將這一切收入眼底。
城裏來了新人,人還挺多的,無數人圍上來介紹生意,有賣小玩意的,有推銷酒店的。
等到笙歌默默掏出身上的二兩碎銀,推銷的人走去一半。
剩下的人依舊不懈地推銷。
笙歌看一眼酒店的小木樓,這在別地,二兩銀子還不夠她買壺酒的。但凡能買酒,她都花出去了。
沒想到,在這裏,二兩銀子購買力還挺強的。
笙歌接過一老人見推銷的小玩意,是個小法器,材質是常見的山核桃,這種材質是低端中的低端,少有人用這麼簡陋的材質。
但這核桃挺圓溜的,看得出,老人家在選材上還是有些費心的。
最令人驚訝上的,是這上面的法文。
核桃雖小,法文卻有121字。
法文端莊大氣,有通天之氣。
這可不簡單。
隨便換個材質,最起碼用西王宗地界的火核桃,就是地階法器,在法文上稍加琢磨,天階也不無可能。
看這法文,主人並不缺少才氣。
現在雖是黃階法器,上面的法文也不只2兩碎銀這麼點。
“老人家,你這麼賣,不虧本嗎?”笙歌問。
老人知道遇見懂貨的了,但撐着一張臉,眼睛盯着笙歌。
剛纔這個老人家只是拿着活,只說二兩,不見推銷。
知道這不是個話多的。
笙歌回視,看其眼神,知道他大概猜出自己是個修士,就不知道猜沒猜到是昆宇山、天元派。
“愛要,要;不要拉倒。”老人說。
笙歌看着手上的二兩碎銀,忽一錠金子放上來。
看過去,四錢笑笑。
他早知道師姐是個存不住錢的。
出來時就帶着全部身家,以備不時之需。
笙歌手不動,盯着四錢,“十金。”
“……”四錢低着頭,又摸出九片金子。
笙歌將山核桃法器收下,將一錠金子遞過去。“有什麼別的小玩意,我再看看。”
“哼。”老人收了錢,勁直走向自己的攤位。
周圍人見到金子早就叫嚷開了,拼命推銷自己的寶貝。
笙歌左右看看,發覺有兩個攤位比較有意思。
一個是老人家的攤位,主打機甲,另一個老人家旁邊的攤位,是個年輕男子的攤子,主打法器。
這山核桃法器應該也是出自這裏。
看得出是老人家知道四錢屬性、位階,隨手拿了一個較合適的。
男子低着頭雕琢着手裏的物件,並不販賣。
笙歌看着男子一桌的法器,這裏,都是經天緯地、尋天問道的法器。
與“天問”異曲同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