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會,笙歌不稀奇,但是這一世不能做人,到底玩得不痛快。便也興致勃勃參與其中,彌補這大半年半無聊賴的勁。
她走哪兒,便徑直去哪。
手抓着她的子森便跟着去哪兒,穿過人羣,帶着他走的,是前面的她,一個粉色娃娃。
二樓窗前,一個銀質面具的人問:“那是狀元郎?”
護衛道,“身形像。”
“粉色兔子的女生是誰?”
護衛:“屬下不知。”
燈會上,子森付錢買笙歌看中的彩燈。
燈會上最有特色的彩燈,皆是要猜中謎底,才能付錢買。
這邊子森正付錢,那邊笙歌脫手去別的攤位觀賞去了。
一眨眼,一錯身,子森便看不見粉色兔子。
穿過人羣,東撞西撞往人前衝,皆看不見,忍不住大喊:“笙歌!笙歌!”
莫不是帶着本體跑了?
子森後悔將巫蠱娃娃塞進去了。
“笙歌!”後方有人高喊。
笙歌回頭,在石橋上招手,“這兒!”
街道燈火通明,石橋處只有行人自己拎着燈。
藉着行走的燈火,子森看到了粉色兔子,跑過去,一把抱住,“以爲你要跑了呢。”
笙歌朗笑,“我還期待明年能現身遊賞呢。”
子森看着粉色兔子,即使他知道冰冷的面具下只是一具無臉布偶,“子森答應你。”
笙歌笑,指着橋下的船隻,“我想遊船。”
子森將買的燈遞到她手中,牽着人去坐船。
次日,新衣入朝,受皇上賞賜,入戶部侍郎一職。
領旨,拜別百官,叩謝恩師後,子森去往私院。
二皇子站在亭前餵魚。
“來了,坐。”
子森正襟危坐。
“成家立業,這業已立了,該成家了。”二皇子喂着魚,不看人,“子森可有喜歡的姑娘?趁着機會,一併……”
“臣,無。”子森。
話被打斷,二皇子瞥一眼人,繼續喂着魚,“那笙歌是誰?”
“一個無關緊要之人。”子森道。
“可以死的無關緊要之人嗎?”
“……”
二皇子盯着湖面說,“子森,你身邊人是誰,非你所定,你可知道?”
“是。”
“東苑縣主一直追求我那三弟,你去表現表現。一個縣主怎能配皇子?”
“是。”
皇城裏開始流傳着新科狀元郎追求第一美人東苑縣主的風流韻事,才子佳人最能勾起大家想象。
而之前在東苑縣主身邊還能見到的三皇子,也徹底沒了身影。
與臣子爭奪一女,還是身份配不上自己的女子,想爭嫡的皇子絕不會幹出這等子事。
笙歌冷冷看戲,看着這一場場朝廷下的暗流。
兩年後,子森立功。二皇子在皇上面前美言,皇上賜婚:東苑縣主與戶部尚書結爲聯姻。
六月六,大吉,宜婚嫁。
一頂紅轎,八人高擡,擡進了楊尚書府的府中。
新婚之夜,美人正襟危坐,等着新郎官揭蓋。
笙歌暗戳戳地準備:不舉不舉不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