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坐於牀前,將人拉起來,靠在自己身上,輕輕拍着背。
溫香軟玉在懷,子森抵在她肩上,輕問,“不用身體能如何?”
笙歌細想,“只要平日裏下咒的次數多,加上你每月供奉,我能凝形。”
“只是不能凝實。”
“能碰得到,看得見,陪你聊聊天,親親小嘴,還是可以的。”笙歌笑。
再深層次的,就不可以了。
她最多就是一放大版的果凍人,一眼便知不是人。
子森也笑,眉眼飛花,“你給子森下咒不舉,小生(森)又怎麼能行?”
笙歌愣了一瞬,明白了話中深意。歪頭,靠近,細語,“我能解。”
吻上軟涼的脣。
半餉。
笙歌蹲地上悲涼:當果凍人還是不太行,體驗感不佳。
默默畫圈圈下咒,老子不開心,全城的人都不可以開心。
一衝動,跑出去給文武百官見一個有一份,全都不舉。
一晚上勞作,等到清晨才忙完,飛回院落,見子森坐在牀上沉默不語。
撲過去,“怎麼了?”
她輕飄飄,子森也能接得住,翻個白眼,“以爲巫蠱娃娃下作,玩弄老實人呢。”
這話可酸了。
“哪有!當巫蠱娃娃的,都倍講信譽!說咒死便咒死,說陪伴就陪伴,哪有缺斤少兩的?”笙歌信誓旦旦地胡謅。
“這子森哪能知道?若不是真身在子森手裏,姑娘哪能與我攀談?”子森偏頭不看人,手還是抱着。
這,還是個病嬌?
“你真不說,我與你命中註定相遇,多年相伴互相傾心呢?”笙歌說道。
笙歌吹耳朵,“是一廂情願。”
見人眉眼欲變,接着道,“是小女誘惑公子多年,今日得願以償。”
“還望公子真心相待,莫付小女滿腔愛意。”
子森笑,想矜持一下抑制笑意,壓不住,乾脆傾身覆脣。
“子森可算明瞭爲何總有書生明知是妖,還能飛蛾撲火?”
“我等書生單純善良,怎敵妖物用心良苦?”
“你這小嘴,好能胡言亂語,撥動心絃。長久以往,子森被你捉拿心神,剖心挖肝,可怎生得了?”
笙歌凝眉,盯着子森。
歡喜便歡喜。
怎高興了,還文縐縐地作上了?
“我等妖物還冤枉,怎麼總遇見不解風情還自我良好的書生呢?”
這話可傷人了。
子森盯着笙歌,支吾,“大概,書生,好騙。”
笙歌扭過身去,“哼,你見哪本話本里不是書生知道妖物,聽了道長三言兩語便嚷嚷着殺妖了?”
子森小心翼翼牽着手,“子森一開始便知,自不是那等無情書生。”
“是嗎?那剛纔某人還說我這妖物要剖某人心肝呢?”
“子森,子森……”子森不知如何言語。往日能言善辯,此時不知該用何詞。只能可憐巴巴求人放過。
笙歌瞥他一眼,轉眼笑了,將人放過。
兩隻“短暫性蠢貨”幼稚地玩着情人遊戲。總百般試探自己在對方地位,又酸自己可能不在對方心上,怕對方只是玩弄,恐被遺棄。
一顆心被自己多愁的心思百般蹂躪,不得舒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