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甄家父子抱着一塊哭了好久。
第二天,笙歌等在門口,得到的依舊是不上學的消息。
楊勇這才放人離開。
一個月後,笙歌蹦蹦躂躂回家,看見甄家聚了幾個人。說着畫的事。
她在門口聽了一耳朵,被甄巖叫去看甄深。
他已經在屋子裏呆許久了,笙歌都懷疑他要爛在那屋子裏。
除了那天畫了張畫,再也沒有動靜,一個人沉默不語。
笙歌自顧自地坐書桌,也不寫作業。
這些天,甄深房間裏,哪裏有什麼她一清二楚。
楊勇忙着甄家與工作的事,對她不上心。她不寫作業,老師也不管。
在記事本上寫着明天要打的架,以及武館該學的招式,便摸着糖果喫起來。
牀上那位下牀走近。
笙歌扭頭,“幹嘛?”
甄森看着那些人名,什麼話也不說,又轉身回去了。
笙歌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便繼續玩。
魔方玩多了沒意思,她找到新東西,數獨。
9*9排列,每行每列都要有1-9,且不得有重複。
覺着挺有意思,借了班級“閱讀角”的數獨書做。
那羣人走後,甄爸爸十分高興,叫了一桌好菜,喊楊勇一家過來喫飯。
笙歌才知道,甄森被一教授看中,想培養他畫畫,以後可以不用上學。
楊勇不太贊同,“那好嗎?他本就那性子,再學藝術……我聽說,這條路特別孤獨。”
甄巖嘆氣,“我也知道。可他本就不同於常人,我與他媽媽一開始也是想培養他走藝術這條路,好歹能養活自己。”
甄巖是個建築師。
甄媽媽是室內設計師,都是畫畫的。
此前,也是甄媽媽教甄森畫畫。
“這孩子性子像我。若像他媽媽,我也不用擔心。”
“現在有人願意培養他,我覺也挺好的。”
那頓飯吃了很久。
沒多久,笙歌也被踢去學手語。
半年後。
學前班下學期,甄深纔去上學,與笙歌一道。
他低着頭,跟在後面,什麼話也不說。
拿了甄爸爸許多錢,笙歌也自覺照顧着甄深。
“要喫早餐麼?”手下意識比劃着手語。
甄森擺擺手。
笙歌買了許多,邊走邊喫,一路上,都有人與她打招呼。
她認識的人很多。校內校外的,都不少。
很快身邊便聚集着一幫人,說說笑笑去上學。
甄森跟在大隊伍最後,與團體有着距離。
“他是誰啊?”
“鄰居。”忽然想到什麼,扭頭問,“你是我們班嗎?”
甄森沒注意聽,擡頭,茫然。
笙歌又比劃着。
甄深點頭。
“也是同學。”
“啊,是啞巴啊。”大家鬨笑,又笑笑鬧鬧走着。
一個學期沒聽課,甄森學得艱難,跟不上進程。
一下課,想找笙歌問話,她早與同學熱熱鬧鬧去外面玩了。
有人與他搭訕,手語無人會,寫字寫了名字與基本的禮貌用詞,便再無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