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的粉筆管夠。
兩人一人一半黑板刷題爭題爭得火藥味濃厚，等上午放學鈴響起，笙歌扭頭，才發現教室裏站着的甄深。
“餓了？”這裏是畫室，笙歌不疑有它。
男生卻是嚇了一跳。
無聲無息，不知道在後面站了多久。
無端的，對他印象不好。
但他長得很好看。
甄森比劃着手勢，“還要多久？”
看了眼桌上的公式，正好肚子餓了，上前邊寫邊說，“馬上。”
把公式補全。
伸手過去。
男生憋着臉，又瞥了一眼甄森，“我沒帶錢。你叫什麼名字，幾班，明天我給你送過去吧。”
“笙歌，十三班。”笙歌將書扔給背書包的甄森，“我知道你在初二一班。”
“張--”
“張行健。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笙歌補充。
張行健笑笑。
甄森全程安靜.，仿若一個透明人。
兩人直接去喫飯，中途瀾瀾打電話找過來。
瀾瀾特意梳妝打扮，一水的藍色校服也擋不住她清秀明媚的嬌顏。
“你怎麼不等我啊？”瀾瀾撒嬌。
笙歌懶得搭理。
她倆不在一個班。
瀾瀾一班。最好的班。
她十三班，與甄森一個班。
該班如同代號一般牛逼，平時成績沒他們份，成績之外全靠他們大展拳腳。是有名的特長班。
瀾瀾媽媽對她要求嚴格，平時成績排名不得低於年級前十。
這種讀書讀得多的乖寶寶，笙歌從來不愛搭理。
本來也沒什麼交集。
只是四年級上廁所的時候，她衣服沒繳好，落了下去，沾了屎味。
她趴在桌上哭個不停。
她在後排睡覺，只覺鬨鬧聲吵，呵斥了那幫人。
之後便一直被這個姑娘纏着。
瀾瀾朋友不多，幾乎只有她一個。
她父母忙。
五年級某天，打電話找她。
她嫌煩。
把手機扔一邊。繼續打着遊戲。
她便在門外敲門喊話，喊了兩個小時。從三點喊到五點。
她玩遊戲的聲音並不小。
就這樣，還能在甄森看不過去開門，對她說，“笙歌，你是不是睡着了啊？”
名副其實的傻妞。
她只問何事。
傻妞笑着說，“你能不能陪我喫碗麪啊？”
笙歌穿了雙拖鞋，陪她下樓吃麪。
小區附近沒有什麼麪館，只有一家沙縣小喫有面。
傻妞便吃了一碗麪，問她喫不喫。笙歌搖頭。
她等在外面。
傻妞喫完，天色擦黑。
笙歌煩躁，六點半有動畫片播出。
但長久的武館教習要求她將傻妞送回家。
走路走得急匆匆。
等到要上樓了，傻妞纔來一句，“笙歌，今天我生日。”
她愣了愣，說了聲生日快樂。
回去後，甄森問起，她隨口說了兩句。
後續其實是甄森拉着傻妞跟過來。以她的名義給傻妞發消息，送禮物。
維持着互動關係。
一直到現在。
她不覺自己有何過分，對傻妞的靠近也沒什麼反感。
就像啞巴，她從未想過接觸，機緣巧合，站在一塊。
就像最初每天早上的十字路口等，也是“機緣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