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
她什麼都不知道。
她一直都覺着:這個竹馬男友單純到美好,她自愧不能好好護他。
瀾瀾……瀾瀾是知道這一切的人。
笙歌打車去了瀾瀾家,問伯母要了瀾瀾電話號碼。
高中一事伯母知道始末,沒多說直接給了電話和地址。
笙歌連夜飛去帝都傳媒大學。
三人當中,只有瀾瀾走得穩當。
第二天早上,笙歌發消息自我介紹並約談。
那邊很快回電,約去咖啡廳。
笙歌想想,“操場,方便麼?”
瀾瀾沒二話。
兩人很快見面,都比想象中要堅韌與美。
早上操場人並不多。
笙歌單刀直入:“我感染了艾滋。懷疑是甄森傳給我的。”
瀾瀾目瞪口呆,“什麼時候的事?”
“昨天發現的。”
笙歌將來龍去脈快速講清楚,“我來,是想知道他到底是個什麼人。”
“這些年,你從未關注過他嗎?哪怕交往中也沒去查他嗎?”瀾瀾喫驚。
笙歌搖頭。
瀾瀾沉下心。“我有收集新聞的習慣。甄森這幾年的報道我都收集過。我打印給你。”
兩人去宿舍路上,瀾瀾給她講,小時候的事。
“初二那年,張行健學長與他打架始末我不清楚。我去找過學長,他沒明說,但甄森找過他的麻煩。你的到來也是他算好的。”
“那時,我察覺甄森不是乖寶寶。他喜歡你,對你有種執着。”
“你之前追他,他不答應。”
“我想,大概是因爲他知道,他答應了,也會分手。不如站在後面。”
“有危險目標再出手解決。”
“但你的追求估計讓他動心了。”
“你初三開學所有男朋友出現,高三畢業後我也找到兩個,他們說是你發短信讓他們去找你。”
“你不可能發這種短信。”
“那誰給他們發的呢?”
“以你的名義做事,最容易相信的人是誰?”
“能輕易拿到手機做這些事,還清楚你們兩人行蹤的人是誰?”
笙歌沉默聽着。
過去的事,她並不太記着。
“後來你與他交往。我雖不答應。但也確實是最安生的兩年。”
“至少,他不會傷害你。你身上的缺點,他可以很好地幫你彌補。”
“直到你輟學離開。”
瀾瀾仰天嘆氣,“兩個月後,他把自己的畫賣了。”
“那個害你丟失比賽的男生,叫馬鞍遙,他被人爆出聚衆吸毒。那時他已滿了18週歲。進了監獄。”
“還有那個姑娘,王欣悅,唆使馬鞍遙對你我下水的那個,也被人爆出懷孕,不雅照片流出,退學了。”
“當時我就知道這不對勁。”
“馬鞍遙雖頑劣,家教也嚴謹,絕不可能跑去吸毒。”
“王欣悅的野心很大,也不會在畢業之前做亂七八糟的事,阻礙自己前程。”
“除非,有人根據他們二人特點,設計了一切。”
“那時,我便感覺他非常異類。站在人羣之中,像只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