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妃懷孕四月有餘,對他十分防備。
歌行笑。
他對一個未出生的小侄子不會出手,但不代表不會嚇唬嚇唬這位安王殿下。
安王,皇帝可真會想。
將皇子們推到一塊廝殺後,又希望看到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的景象。
真會妄想啊。
既然如此,這個安王會好好讓他活着的。
太子歌行讓人將三盒金玉首飾送予安王做禮。
三月份,太子歌行收到第六封信件。
這次,又是一封密文、
歌行笑。
只怕又是一封情書。
將信中內容謄寫一遍,臉微紅。
上書:
殿下,安好。
招募一事,已步入正軌,有水軍三千。預期六月將招募一萬軍,正式進入訓練。
軍中事無所憂。
只臣有近憂。
殿下回得信件,臣收到了。
寥寥兩個字,卻是已讀。臣困惑:是對臣乏了還是已有新人?
訴說無人。
殿下遠在天邊。
幽怨間,漫漫臨摹二字“已讀”至深夜,實爲癡情難自容。
臣自畫人像,恐殿下將臣遺忘。
殿下可慷慨解囊,賞臣貼身之物,以解相思之苦,可抵漫漫長夜。
打開畫像,確是木森畫像。
木森畫技,實難恭維。
面容曲折,好似骨斜頭歪。
膚色暗黃,倒是寫實,卻也忍俊不禁。
若對着這畫像,還能見色起意,實屬腦殘。
只這含情之物,難借他人之筆表現。
木森看似大大咧咧,真動情,也純情可愛得很。
這腦殘畫像,只怕是其最好畫像。
唯一好處:傳神。
歌行鋪紙,點墨,也自畫一張。
畫中:翩翩公子立於樹下,白衣勝雪,清冷如仙。
雖有王婆之嫌,奈何筆下無醜物。
至於隨身之物——
歌行入內,換下一套衣服,將身上的常服,裏衣、外衣、頭冠、靴子……從頭到腳、從裏到外,悉數換下。
將衣物摺疊好,讓人拿錦布進來,自己包裹好。
再將畫像束於錦盒之中。
“來人,將這些寄給水軍都督。”
章公公見此,二話沒說,“唯。”
看向窗外,“幾時了?”
“殿下,再過三刻便該上朝了。”章公公說。“殿下未曾休息,可要……”
竟忙碌整晚。
心中卻輕飄飄的。
“不用了。上早膳,上朝吧。”
三月中下旬,這次三兩天便有一封信或包裹。
歌行搖搖頭。
但還是會在夜深忙碌完後,拆開信件讀一讀。
碰上比較厚的密信,須壓在摺子最下方。
四五月份,信件皆是三五天一封。
有絮絮叨叨小海城的風俗人情與風景的。
如,因爲靠海,這邊姓氏、名字裏多帶水、海,還在大家心中有如神明。
包括地名也與海或者海洋活動,比如拖船縣、下海縣、起錨縣,這些看似平常的動作能成爲地名,令人耳目一新。
由此可見,當地人起名之便捷,思想之創新。
太子歌行忍俊不禁。
再比如,這邊春天與北方不一樣。
春天裏,真有“大雪紛飛”的場景——柳絮漫天飛。
只可惜,這“大雪”能落地後又被風吹起,四散而去。
更能將氣喘之人逼在密不透風的房間裏,不得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