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是會自己長嘴的。

    這邊國家剛剛取得勝利,那邊傳出蔣家父子同時受傷的消息,百姓會怎麼樣?

    有心之人會怎麼改?

    “壓下蔣都督受傷的消息。”笙歌吩咐,“徹查蔣家父子受傷一事。朕,需要給將領一家一個交代。”

    徹查之下,發現蔣將軍這邊確實沒有問題。

    蔣將軍五十五歲高壽,常年征戰,有一些隱疾,這一次都暴發了。

    情有可原。

    但蔣都督這邊,卻查到了嚴都督頭上。

    嚴都督剛因戰績得到功勳,風頭正盛,暫時不能動。

    笙歌面帶微笑,眼睛半眯:算準了他要用人,不能動他是嗎?

    兩天後。

    嚴都督被人綁了。

    再醒來,睜眼,卻見,“陛下?”

    嚴格查看四周,雕樑畫棟,屏風暖爐,這是一間主房。

    但誰家主人也不是綁着,吊着睡的。

    更不會在中間放一架武器架,刀劍鞭槍齊全。武器架邊還有鹽水。

    “誰,讓你對付蔣木森的?”笙歌問。

    嚴格盯着皇上,笑了,低頭自語,“沒有誰。”

    “是我不甘而已。”

    同樣是男寵。

    一個是年輕的太子,一個是年老色衰的皇上。

    如果他早點出現,結果是否會不一樣?

    “他在,臣永遠不能收攏人心。”

    笙歌冷笑,“嫉恨,這就是你的理由?”

    嚴格擡眸,他的雙手掛在繩子上,脖子也綁了一根繩子,“陛下,蔣林即使安全回來,難道你就會任他回去嗎?”

    “抗旨不遵,忤逆聖上,依照陛下的心意,蔣都督此人,也是消散於衆人眼中的。”

    “臣,不過是想陛下所想,爲陛下分憂。”

    他見識過當今陛下的手段,也曾朝夕伴君,很清楚君上的想法。

    笙歌目光復雜。

    嚴格:“陛下,您想要什麼沒有?何必給自己一個污點?”

    “有男寵,不是污點。哪個男子不愛嚐鮮?”

    “寵愛男寵,纔是污點。”

    “您必將千秋萬代,何必執着一個人?”

    “站在您身邊的,不止他一人。”

    笙歌恍惚,他的眼裏同樣有光。

    執着的光芒。

    “臣,臥薪嚐膽,只是想成就陛下,幫主陛下一統山河!”

    “蔣林對您,已經是個拖累!”

    “陛下何須抓着之前的感情不放,拘泥於這麼個小人物?”

    不得不說,他的話很有力量,抓着你的心順着往下扯,所思所想便跟着他走。

    他說得,笙歌自己也想過。

    “還有何話可說?”笙歌接着問。

    嚴格昂着頭盯着笙歌,“事,我認。罪,我不認。”

    笙歌點點頭,伸手。

    下人拿過鞭子,浸入鹽水,遞給笙歌。

    “三十鞭,你數着。”

    笙歌一下下抽着。

    嚴格沉默地受着。

    三十鞭,匆匆而過。

    “這是都督府。朕賜給你了。你就在這養傷吧,這段時間不用見人。”笙歌道,推開房門離開。

    十一月。

    夏國降下大雪。

    夏國新增的北方(原北國)更是降下大雪,雪災給當地帶來重創,戰爭的傷痛並未緩解,又迎來新的苦難。

    笙歌清楚:夏國想真正將這片土地吞入腹中,光吞下是沒用的,還需要看能不能吸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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