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魏申擦了擦身子,又摸出一把剔骨刀輕輕擦拭。擦後又細細地擦拭着手指。終於,夾着刀片從胸下切出一個口子,又劃破自己的四根手指,“噓,別怕。我想聽聽,你愛不愛我?”

    【宿主!】系統驚覺笙歌又想搞鬼。

    笙歌笑着將手指放進去,一點一點擠進血管和肋骨交織的胸膛裏。

    魏申不覺疼痛,卻深刻地感受到胸口進了一隻又冰又涼的手,一點一點摸進黑暗的世界,去觸碰跳動着的血紅的心臟。

    “笙歌。”魏申喊話。

    “噓。什麼都別說哦。一個激動血崩就不好了。”笙歌笑嘻嘻,中指終於碰到了心臟。

    “別怕哦。”笙歌說,稍用力,四根手指都碰到了。

    “噓。”笙歌輕碰心臟,摸到了突起的血管。輕笑,“魏申,再見了。”

    魏申一驚,瞪大了眼睛,忽見笙歌動作迅速地從他懷裏伸出來,一隻血手流淌着他的血液。

    不等魏申惶恐,又見笙歌摸出一個熟悉的藥瓶,給他胸口塗藥膏。

    塗好了,又細細包紮着。

    這個時候,魏申忽然發覺自己能動了,雖然還是感覺不到頭疼。

    “你對我做了什麼?”

    笙歌笑,“怕了啊?別怕啊,我又不喫你。”抱着魏申去房間,“好好休息,明天再見。”笙歌吻了吻牀榻上的人,轉身離開。

    月下林中,笙歌躺在白狼身上閉目。

    白狼守着人,偶爾驚覺路過的禽獸。

    第二天醒來,魏申找到沉睡的笙歌,憂愁鎖目。等人醒後,沉默地離開了。

    他們之間的溝壑越來越大。

    兩人喫過早飯,笙歌安排魏申繼續去他的目的地,讓二爺和二爺的狼羣護着他。魏申沉默着接受安排。

    笙歌則在道士的幫助下借了馬趕回皇城,被一通問話,所幸只有三天,糊弄一番也過去了。但之後笙歌的行程被看得更緊,不準離開皇城。

    魏申給她寄了一些銀子,笙歌按照他給的地址找了人買地契,從陳府搬了出去。

    院子叫野致園。園林倒是修建的不錯,圈了小半塊山進去,別有野趣。

    秋初,魏申回皇城,住的便是野致園。

    兩人真正同居在一塊,笙歌發現她好像又被軟禁了。

    她的身邊總有魏申的人跟着。皇上或者陳安城的人她還能打發,魏申的下人打發走了,魏申便會出面問她是不是出什麼問題。

    出什麼問題?

    笙歌看着魏申那張臉和Assen那張臉重合在一起。她想說,你他麻別管老子,老子走人。但是轉念一想,發現自己是真的窮。

    一個小將軍的月錢是50兩。

    之前的錢都被她請弟兄喝酒喫肉逛窯子去了,現在的錢被她拿去喫喝打賞去了。連住客棧的錢都沒有。

    笙歌一句話堵在嘴裏,看着魏申那張臉說不出一句話。

    哎。

    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

    她笙歌的上層建築就是一棟爛尾樓。

    笙歌翻白眼走人了。之後她的後面總有一些跟屁蟲。笙歌懶得看人,乾脆不呆在那個地方。

    山巒中。

    安王和魏申騎馬進了山裏便瘋狂闖進深山中。

    圍獵遊戲很快開始。

    衆人有心分開二人,射箭迫使着二人分開。

    魏申分開後瘋狂吼叫,“二爺!二爺!救我!二爺!”

    大部隊跟隨着太子去圍攻安王去了。但是隻有那一小部分也不是魏申能喫得消的。

    笙歌與他親吻時雖什麼都沒說,但魏申知道她的意思。

    二爺一直在山裏野。笙歌並沒有將它帶在身邊,太惹眼。這次入城,笙歌早有提醒讓二爺注意。

    森林深處,二爺聽到叫聲,藍綠色的眼睛在樹葉中閃動,猛然躥起跳出灌木叢,白色的身影快如閃電,一個跳躍將馬上射箭的人咬住胳膊帶出馬身。咬死了人,又去嬉戲馬羣,驚得馬亂跳,不受主人控制。

    魏申很快得救,帶二爺去找安王。

    安王驚落馬下,左胳膊上插了一箭,死死看着馬上那個高高在上看他如看殺人的太子。

    忽聞一聲“嗷”叫!

    四周樹叢裏逐漸走出一隻只灰狼。

    安王驚恐,忽見身後悠悠走出一隻大白狼。

    白狼站着比坐在地上的他高,掃過來的眼神莫名,但安王驚訝地看到白狼站在他身旁敵視着太子。

    太子剛搭弓,白狼便跳起了,四周的狼羣也全奮起了。

    此時看見的情景是安王這輩子見到的最夢幻的事情。

    狼羣爲他廝殺!

    安王緊緊盯着太子,看着白狼追着太子咬並很快在其大腿上咬了個血窟窿。

    這場戰鬥以太子受傷,羣臣逃亡而迅速結束。

    安王撐着身子起來去看白狼。

    白狼回頭,看了他一眼,撇來視線,一甩尾巴跳入灌木叢中不見。所有的灰狼也陸陸續續跑開了。

    這種感覺似乎狼羣爲他欽佩,爲他折服,俯首稱臣。

    他的心中不斷膨脹着虛榮心和身爲君者的驕傲。

    皇上下令立馬回城後。暗衛回到帳篷對笙歌和魏申說,“那是神獸。神獸!”

    笙歌不語。

    魏申亦不語。

    回城後笙歌被皇上迅速趕回西北,並嚴明:此生不得再入皇城。

    盛夏。

    安王密信笙歌帶隊歸軍。笙歌迅速帶了一萬軍殺到皇城。

    西北距離皇城上千公里,太子黨以爲笙歌最少要10天才能到。

    但是笙歌並未動西北大軍。

    五年前,她以郡主之身從10座城各借500兵。“平安郡主”威望在西北很大。2年前,預料到必然有大戰。

    笙歌書信各城,以郡主之名要求各城必須要訓練出1000兵供她使用。

    所以這次殺去皇城,笙歌單身出西北大營,一路加兵趕往皇城。行程和糧草運輸都大大減少,只花了6天便快馬加鞭趕到皇城,一路殺入皇宮。

    偏殿。

    安王被宮中密信護送進宮,看到殿前殺敵的笙歌。

    笙歌殺敵很猛,一柄大刀殺入如削泥,大刀揮舞間有股飛龍之勢。

    安王看着遠處的笙歌,沉默不語。

    “殿下,趕緊吧。”密信催促。

    安王離開。

    那一夜,笙歌血洗了皇城,以鐵血手腕護送安王稱帝。

    那夜的皇宮被沖洗了三天還是能聞見血的腥臭,那是滲入磚瓦中的血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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