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將軍,請問這是在哪裏?小人犯了何罪?爲何會被抓到此地?”
歐陽將軍像刀子一樣的眼神射過去:“不想受皮肉之苦,就將所做過的惡事從實招來!”
“小人沒做過什麼惡事……”林峯在做垂死掙扎。
歐陽將軍不想和他再廢話,給了三虎六虎一個眼神,六虎便上前用破布塞住林峯的嘴,三虎則在林峯身上按了幾個部位。
林峯馬上就覺得全身像被什麼東西撕扯開,痛得他冷汗直冒,卻又喊不出來,只能從喉嚨裏發出“嗚嗚嗚……唔唔唔”的痛苦聲音。
他的臉從開始憋成的豬肝色,漸漸變成慘白色。
也不過是一會兒的時間,林峯便覺得自己已經在地獄走了一趟。
他要是不招供,只怕會在地獄來來回回地轉悠。
當六虎扯開他嘴裏的破布時,他有氣無力道:“你們想知道什麼……我全部都說……”
他已經徹底死心,他那個貴妃女兒救不了他,她也根本就無心救他,她甚至並不怕他說出真相。
她就算出身不堪,但她生了皇子是真,她得到的盛寵也是真的,她已經成功的逆天改命!
後面殺人的事,她沒留下任何把柄,她完全可以推說不知道此事。
是他傻,以爲向她要了黑衣人能以此要挾她。
也是他傻,沒有早點做好逃跑的準備。
歐陽將軍便開始審問。
“三十一年前的六月初六晚上,你可有去過城西烏水巷十二號?”
林峯點頭:“去過。”
也不用歐陽將軍再問話,他接着便將女兒調包的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他狠狠地踢了林峯一腳又一腳:“賤人!賤人!你怎麼敢!”
歐陽將軍拉了他一下,提醒他:“可別踢死了。”
“我的女兒,現在在何處?”
歐陽珊渾身顫抖,歐陽夫人趕緊扶着她。
林峯弱弱的應答:“她已經沒了……”
歐陽珊突然衝出屏風,暴怒地將手裏的茶盅砸到林峯頭上,大聲吼叫:“是不是因爲她長得像我,你便殘忍地將她毀容,又將她送到鄉下,缺衣少喫,被人恥笑,還嫁給了殘廢……”
一陣眩暈,歐陽珊身子左右搖擺。
陳大人趕緊抱着自家夫人要出去。
“大夫!快請大夫!”
歐陽珊卻不肯離開。
“放開……我……我還沒問清楚……”
陳大人哪肯聽她的,強行將她抱了出去。
審訊已經沒必要再繼續下去。
其實大家都預先知道了真相,也知道了嶽靈芝和她娘受的苦難,審問林峯,不過是要親耳聽他招供一次。
林大夫是歐陽珊的常用大夫,她的身體狀況他最清楚,他認爲她是因爲三十一年前那次,受了特大驚嚇所致。
說書人說的故事,林大夫也聽到了。
歐陽珊這個樣子,一看就是受了重大打擊,搞不好會有生命危險。
果然,她說了一通胡話後,便臉色蒼白昏迷不醒,用銀針將她扎醒後,她氣若游絲還不停地喃喃自語:“我可憐的孩子……可憐的孩子啊……”
她整個人處在精神錯亂的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