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也被很多煉丹師看作是自己的家一般。
丹書府府長陳春秋,執教六十餘年,培養了無數天才煉丹師,被很多煉丹師視作亦師亦父般的存在,在丹城說是桃李滿園都不爲過。
其中,現在的丹靈塔塔主,東部大陸第一煉丹師,丹王長念也是他的學生,見到陳春秋也要恭敬地叫一聲老師。
不過陳春秋不是很喜歡大家叫他老師,倒是常常自稱爲陳夫子,後面大家慢慢地也就叫習慣了。
雖然在幾年前,陳夫子已經不經常出現在大衆的面前,也似乎有了隱退之意,但丹書府府長一職實在太過重要,大家心中也沒有他的替代者,就還是讓他掛職其中,只不過不再公開教授煉丹之術罷了。
有傳言說,陳夫子喜好喝酒,經常流連酒樓,但其他喜好喝酒的酒客卻常常否認,說自己從來沒有遇到過。
想來,是陳夫子不喜熱鬧,更喜歡獨自品嚐,坐看風花雪月罷了。
而衆人也沒有想到,會在這裏碰見這位“傳說中”的人物。
看他手中的酒壺,似乎真的是路過一樣。
而當看到陳夫子時,那些原本的鬧事之人忽然像是啞了一般,有些不敢聲張。
他們互相對視一眼,又隱晦地看向不遠處的秦天,似乎在詢問該怎麼辦。
而秦天此刻根本沒有時間關注他們,看到陳春秋出現的一瞬間,他的臉色就直接變了,不同於面對林落的暴戾壓制,陳春秋在丹城什麼地位,他可再清楚不過了。
現在的丹城,已經成長起來的各大實力之主,只要學習過煉丹術,肯定在丹書府修習過,或多或少都算是陳春秋的弟子。
現在他本人在此,那就是隱形的定海神針,自己詭計再多也是翻不起浪花的!
只是,怎麼會把這人招來?
不是平時都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麼?怎麼今天就這麼巧?
難道是真的巧合?人家在喝酒,自己這邊鬧事被發現了?
秦天微微低頭,眸光閃爍,如今陳春秋出面,雖然表示自己是在看戲,但他卻已經不敢亂來了。
林落扭頭,看着高處一臉笑呵呵的陳春秋,周身氣勢瞬間散去。
他看了一眼段千晨,似乎明白了什麼。
朝陳夫子拱了手,然後轉身,直接撥開了靈蘊宗擋在前面的修士,來到了那羣鬧事之人的面前。
“你...你想幹什麼?!”
看到林落直接走來,那些鬧事之人瞬間緊張起來,目光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少年,帶着深深的忌憚。
雖然隔着一層靈蘊宗的修士,但之前林落一腳一個把他們的夥伴直接踹飛的場景還歷歷在目。
他們捫心自問,換成他們,只怕結局也好不到哪裏去。
更可怕的是面前的少年似乎還未出全力,那如果這少年真的想殺他們,似乎他們也無法反抗。
林落看向他們,並沒有如他們想象之中一般直接動手,而是淡淡開口,語氣平靜至極。
“你們不是說靈蘊宗的丹藥有毒麼?現在丹書府府長在此,正好,你們拿出證據來,讓大家也看一看,不要光靠嘴說,你要知道,你剛剛打砸了靈蘊宗三家商鋪,打傷了其中的老闆和夥計,如果不拿出證據來,你們今天恐怕不能輕易離開了...”
說着,幾個大男人還嗚嗚地哭了起來。
林落點點頭,緩緩說道:“你們買的是三品丹藥‘清心丹’對吧?”
接着,林落直接走到黑色的棺材旁,直接一把把棺材豎了起來,指向棺材之中,臉色青紫,明顯是中了劇毒的男子,說道:“那麼我想請問,一枚三品清心丹,該煉製成什麼樣子才能讓一個築基期修士被毒成現在這樣呢?”
圍觀衆人見狀,互相交流起來,有的人卻已經開始低頭沉思。
見狀,林落朝陳春秋說道:“陳夫子,請借丹爐一用。”
“!!!”
此話一出,衆人都一臉震驚地看向他,彷彿在看一個瘋子。
你誰啊,讓陳夫子把丹爐借給你?
就算你很能打,但你只是個築基期你明白不?
“咳咳,陳...府長,林小友初到丹城,還不熟悉...”冷宗臉色微變,便主動上前開口說道。
他擔心林落這樣的態度會激怒陳春秋,而惹到了陳春秋的話,那林落只怕會被直接打出丹城。
“...唔,那小心點,別弄壞了...”陳春秋笑了笑,手掌一揮,一座迷你的巴掌大小的赤紅色丹爐自他懷中飛出,穩穩地停在了林落面前,瞬間變大到半人之高。
“!!!”
衆人再次震撼,你還真借啊你!!!
不少人看向林落的目光已經發生了變化,如果說之前林落頂多算是一個殺氣很重的戰鬥狂形象的話,這日後,其他人看到林落都會想到他今日借陳春秋的丹爐,多少不會太苛刻對他。
這就是陳春秋在丹城的影響力!
而此時,近距離目睹一切的段千晨和冷宗已經微微長大了嘴巴,神色看上去有些滑稽。
他倆不約而同地擦了擦眼睛,似乎有些不敢置信。
這可是陳夫子的丹爐啊!
林落沒有在乎周圍人的目光,而是在丹爐出現的一瞬間,他便把全部注意力放在了這個丹爐之上。
火紅的紋路覆蓋在這個丹爐之上,彷彿火焰在上面流淌,丹爐表面還印刻着一些妖獸的花紋,看起來倒不失霸氣之感。
可以說,但從外觀來看,這座丹爐的價值就極高,只怕能買下靈蘊宗四分之一的商鋪。
“此物名爲萬獸鼎,是陳夫子年輕時煉丹所用。”
忽然,一道清脆的聲音傳來,林落擡頭,是段千晨,此刻的她美眸之中帶着複雜之意,看着林落的目光,有震驚,有疑惑,還有一抹感激之意。
“你是想煉製三品清心丹吧,我這裏剛好有材料,兩份夠嗎?”說着,她從腰間的儲物袋中,拿出幾個玉石盒子,朝林落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