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閉關八十年,竟有人要滅我滿門? >第一百二十章 我看你是想屁喫!
    進入會客室之後,陳長歌又噗通一聲跪在沈奇面前。

    “長歌拜見師父!”

    沈奇點頭,受了陳長歌一禮。

    “好了,起來吧。”

    陳長歌這才起身,“師父,陳昶從小就跟着我,脾氣什麼的,跟我有點像,很衝,不肯喫虧,回去我肯定好好教訓他,讓他長長記性!”

    沈奇失笑,“你都說了他的脾氣隨你,該教訓的人不該是你嗎?”

    陳長歌撓頭,嘿嘿乾笑。

    一個一百多歲、鬚髮皆白的老頭撓頭,這個畫面,着實少見。

    沈奇又問道:“知道我爲什麼要跟陳昶擡價嗎?”

    陳長歌說道:“肯定是陳昶在這裏行事太過囂張,惹得您不高興了,這件事怪他,跟您沒關係!”

    沈奇冷哼一聲,“你也知道囂張?”

    “我聽說,你們江南陳家勢力極大,如今已經到了不得不蟄伏起來才能繼續發展的地步?”

    陳長歌臉色一下就變了,因爲他聽出來沈奇的語氣變了。

    他早些年跟着沈奇上陣殺敵的時候,只要沈奇表露出這種語氣,那肯定有人要倒黴了。

    這次,只有他在場,所以倒黴的人必然是他。

    “師父,弟子知錯!”

    “知錯?”

    沈奇靠在椅子上,“那你說說,你錯在什麼地方了?”

    “我,我……”

    陳長歌我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錯哪了,“師父,弟子愚笨。”

    沈奇嘆氣,“我問你,你今年多大了?”

    “一百二十一歲。”

    “嗯,一百二十一了,你還能再堅持幾年?五年,還是十年?”

    “只怕,不到十年了。”

    陳長歌的語氣也有些唏噓。

    別看他現在狀態很好,看起來比年輕人都更加有活力、有精力,但實際上,他的壽命已經快要到盡頭了,若非沈奇當年傳他的功法,他早在幾十年前就該入土了。

    “不到十年。”

    沈奇停頓一下,又道:“那你想過沒有,你走了之後,陳家,會怎麼樣?”

    陳長歌語氣頓時變得有些低落,“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陳家看起來如日中天,但我那些兒子一個個都不爭氣,沒人能撐起陳家的檯面,孫兒一輩中,也就陳昶還有點本事,但也差得太遠了。如果我死了,不出十年,陳家必遭大難!”

    沈奇搖頭,“你還是看得太片面了,你死之後,不出五年,陳家必遭大難。你以爲你們陳家的問題只在於內部嗎?真正讓你們陳家走向滅亡的,是因爲你們陳家,勢力太強大了。”

    陳長歌不解,“我們陳家,勢力太強大?”

    沈奇點頭,沒有直接解釋,而是打了一個比方。

    “如今你坐鎮陳家,你會允許你的兒子或者孫子做大,威脅到你的地位嗎?”

    “不會!”

    陳長歌想都不想就回答出來,然後腦門上就冒出來密密麻麻的汗珠。

    原來,如此!

    陳家勢大,是陳家的福氣,也是陳家的催命符!

    當初陳長歌在戰場上建立了赫赫功勳,所以只要他還在,只要陳家不做出叛國的舉動,就不會有人動他,但陳長歌死了之後,誰還當陳家的保護傘?

    誰有足夠的分量保護勢力已經膨脹到如此程度的陳家?

    就連他都不允許兒孫一輩的人在陳家做大,那他陳家,憑什麼在夏國擁有如此高的威望?

    “師父,弟子應該怎麼做?”

    沈奇說道:“你師弟王乾林在京城發展得不錯,只要你們陳家的勢力不是太過強大,也不會有什麼隱患。這一點,你可以向王乾林學學。”

    “如今你們陳家勢力太大,我建議你回去之後把你那些兒子、孫子都趕出去,給他們一些家產,讓他們自立門戶,這樣就可以在很大程度上削弱你們陳家的勢力,如果還有多餘的錢財,就,捐了吧。”

    “錢這東西,生帶不來、死帶不去,你給陳家留下的東西不少了,錢財太多,不是好事。”

    陳長歌點頭,竟然沒有任何反對的意思,“是,弟子明白了,這次回去之後就這麼辦。”

    如果有其他人在場,怕是要被沈奇和陳長歌之間的對話給嚇到了。

    如此強盛的江南陳家,竟然因爲沈奇的幾句話,就要分崩離析,從夏國超級豪門變成京城王家那樣次一級的豪門。

    這算什麼?

    幾句話就能決定數千億甚至上萬億資產的去留嗎?

    和這些比起來,剛纔沈奇把價格擡到十億,已經不算什麼了。

    沈奇笑了,又道:“你能看明白利害就好,你我師徒一場,我也不想你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陳家一朝破碎,但有些時候,我們也只能這麼做!”

    “這次出來,我看到了社會太平,看到了人民安居樂業,看到了國家富強,這些,不正是我們在戰場上廝殺時,所盼望的一切嗎?”

    “如今這些都實現了,我們還有別的奢求嗎?”

    “沒有了。”

    “既然別無所求,錢財、權勢這些東西,適度就好,不宜太過啊。”

    陳長歌再次點頭,“是!弟子受教。”

    “好了,這次過來,你我師徒二人能夠相見,也是一件好事,就不說這些掃興的事了。說說你這些年是怎麼過的吧。”

    ……

    在沈奇和陳長歌進入會客室沒多久,一名帶着明顯西方人特點的男人進入展覽會場。

    展覽會並沒有因爲錶王的拍賣而結束,不過這個時候過來的人註定是無緣一睹錶王的風采了。

    好在這個人的目的並不是參加展覽會,而是應了周仁國之邀來修表的。

    波尼進入會場之後很快就察覺到了氣氛有些不對,完全沒有其他展覽會上那種輕鬆、大氣的感覺,反而有點沉悶,衆人的目光也不是集中在展櫃中那些名貴的鐘表上,而三三兩兩湊在一起,不知道在說什麼。

    這種情況的展覽會,他還是第一次參加。

    周仁國好不容易纔從衆人的糾纏中脫身出來,剛好就看到了波尼,急忙迎上來。

    “波尼先生,你終於來了。”

    波尼看到周仁國,臉上的表情頓時就放鬆起來。

    “周,你好!很高興見到你!不過這裏的情況,好像,有點奇怪?”

    周仁國也露出了複雜的神色。

    “這件事,一句兩句說不清,算了,不說這些了。你先跟我來,看看這塊懷錶還能不能修好。”

    波尼點頭,他這次過來的主要目的還是受到了周仁國的邀請,來修理沈奇那塊懷錶的,至於展覽會,他倒不是很在意,因爲他本身就是世界級的鐘表工匠,世界上九成九的名貴鐘錶,他都見過。

    兩人來到一個角落,周仁國把沈奇那塊懷錶拿出來,波尼的眼睛一下就亮了起來。

    “這纔是錶王!當之無愧的錶王!!”

    “周,你能把這個賣給我嗎?我願意出高價購買!”

    周仁國聽到這句話,看向波尼的目光頓時就變得玩味起來。

    你說啥?

    你想從沈奇這裏買走這塊懷錶?

    我看你是想屁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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