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清霜睡了個飽覺,伸個懶腰打個哈欠,睡眼朦朧間看到對面的溫客行和周子舒……
這傢伙不會盯着人家看了一晚上吧。
雖然她也挺好奇周子舒到底長啥樣,可是要像溫客行這樣時時刻刻盯着人,她可學不來。
周子舒無奈:“你倆看夠了嗎?”
溫客行:“我只是在想,你這面具之下,會是怎樣一副尊容。”
“我才醒好嘛!”
反應了一會兒,曲清霜才明白周子舒也在說她,但是不否認她在看周子舒。“再說了,我是好奇你的傷,哪像某人那麼不正經。”
“老李呢?”曲清霜四處找不到人,問向溫客行。
“他找張小公子交代些事情……這不,回來了。”溫客行指向門口,就見老李和張成嶺一道走進屋。
老李一進屋就給曲清霜跪下叩謝:“曲小姐,昨天多虧你及時搭救,要不然我哩命就得折在這兒了。李重山謝過曲小姐救命之恩。”
“唉好了好了,起來吧。”曲清霜趕緊將他扶起來,又細細把脈道:“你別以爲現在身體沒什麼大礙,這內傷還是需要細細調養纔不會落下病根。”
她給老李掏出一根蕨菜和一瓶小藥,“拿着這個,每日一片,還有這個金瘡藥,每天記得給自己換藥,儘量不要與人動武,三五天就能好個七七八八。好了再去辦我交代你的事。”
老李眼眶溼潤,雙手接過:“嗯,我記住了,絕對讓你滿意。”
簡單收拾好衣服,周子舒帶着張成嶺前來道別,“天色已明,多謝三位,今日相逢,有緣……”
有緣?周子舒發現自己說錯話了,還是不要再與這兩位有緣了。
不過溫客行哪裏會輕易放過,自然是順着他的話說:“有緣,自會相聚。”
周子舒皮笑肉不笑,不想回他。
可他還未踏出門,溫客行便追了上來,“周兄,其實何必等他日再聚,你要送這孩子去太湖,路途迢迢,我呢,正好有一艘畫舫,也想領略一番太湖風光……”
周子舒對張成嶺示意,兩人不去管溫客行說了什麼,毫不留情地走了。
“我們不妨一同走水路去,豈不舒坦?小可生平最不喜歡有緣人風餐露宿,雨打風吹……”
“別雨打風吹了,人都走了,人家都不稀罕理你。”看夠了熱鬧曲清霜走上來取笑他,“我得去採些草藥,說不定我一給他治傷,人家就讓我看看他的廬山真面目了。溫孔雀,阿湘,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咱們後會有期。”
顧湘:“後會有期!”
臨走之前,她又抱了抱可愛的阿湘,這才帶着李伯走了。
“小丫頭,還敢挑釁我……”
“略略略,有本事你別追阿絮來追我呀!”
曲清霜這是料定了溫客行對周子舒的興趣比她足,不會和她浪費時間,得意的擺手:“蕪湖,起飛!”
她一個大輕功便飛遠了,老李也拜別道:“溫公子顧姑娘,江湖有緣再會。”
“有緣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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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採蘑菇的小姑娘~揹着一個大竹筐~清早光着小腳丫走遍樹林和山岡~她採的蘑菇最多~多得像那星星……”
哼着歌蹦蹦跳跳地進入客棧,就發現這客棧冷冷清清的,往右邊一看,“這不是有緣人嗎?”
而且這兩個有緣人還在碰杯,只是這動作……
兩人見到她也是一愣,暗道果真有緣。碰杯對她擡手,正要一飲而下。
“我這才離開幾天,你們就喝上交杯酒了?可以啊溫客行!”曲清霜一個笛子敲在溫客行肩上,佩服這人的死皮不要臉終於成功。
“噗咳咳咳咳……”
“咳咳咳……”
什麼叫語不驚人死不休,周子舒可算體會到溫客行遇到曲清霜的無力了。
被這兩人的反應搞的一蒙,曲清霜突然有點尷尬,不會……
不會溫客行還沒搞定周子舒吧?
曲清霜:“那什麼,這酒這麼難喝嗎?”
溫客行忍不住罵道:“咳咳,臭丫頭亂說什麼胡話……”
正尷尬着,顧湘從樓上跑了下來,見他們(曲清霜正在倒酒)正在喝酒,抱怨道:
“主人,你們喝酒居然不叫我?”
她走到樓下,才發現那個小姑娘是曲清霜,高興地跑過去將曲清霜抱了起來,“好久不見啊霜霜~”
曲清霜換了一身雪河套,不似鶴夢那樣細緻講究,頭髮簡單挽在背後用一塊紫紗銀飾束着,衣服也多了幾分俏皮可愛。
正要喝酒卻被人一把抱離地的曲清霜着急地看着自己的酒杯:“阿湘你先放我下來……”
顧湘將她放下,和她一起給自己倒了杯酒,兩人一碰杯,顧湘就忍不住和曲清霜聊了起來:“霜霜我好想你,你不知道沒有你陪我說話我自己一個人多無聊……”
溫客行:“咳咳。”
顧湘看了一眼自己的主人,並沒有覺得哪裏不對,“主人我哪裏說錯了嗎?霜霜我跟你說,我主人他一遇見那個癆病鬼……”
溫客行自然不能讓她當面叫周子舒癆病鬼,出言提醒道:“阿湘。”
“那個周絮……”顧湘聽他的話,依言改口,給曲清霜講起了這一路上的尾隨追蹤事件,溫客行笑得一臉玩味,想看看周子舒會是怎樣的反應。
烈女周子舒:白眼。
這一路上話沒說幾句,溫客行早已見多了周子舒對他翻白眼,笑道:“阿湘,我問你,世界上第二可愛的人是什麼樣的人?”
這個簡單,顧湘回道:“什麼人,請我喫飯的人。”
溫客行不贊同,“是嘴硬心軟的人。”
顧湘看着曲清霜,自覺地給自己主人當捧哏:“那世界上最可愛的人是誰呀?”
是霜霜嗎?
“是腰細腿長,又嘴硬心軟的人。”
烈女周絮:白眼。
單身狗曲清霜:白眼。
認爲霜霜天下第一可愛的顧湘:白眼。
“唉……”
周子舒長嘆一口氣,心累地軟躺在椅子上。
曲清霜也很心累,她覺得自己飽了,喝了幾口酒,自覺地上樓上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