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點,帝都沈家老宅的一間臥室裏,手機鈴聲響起,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從被窩裏伸出來,精準的摸到了手機,迅速的縮了回去。

    “喂,哪位?”偏低的女音響起,帶着睏倦時被吵醒的不耐。電話對面的人不知道說了什麼,原本睡得迷迷糊糊的人瞬間清醒。

    電話掛斷後,女子迅速起牀,幾分鐘後,一輛黑色的車駛出沈家老宅。

    在車離開後不急,老宅一個房間的燈亮起,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道:“出什麼事情”

    “家主,是大小姐方纔開車出去了,瞧着挺着急的,這麼多年,還沒見過大小姐爲什麼事情慌過,”就連當年大少爺失蹤,大夫人受刺激發瘋,她都沒慌過,一度令沈家人覺得她沒心沒肺,這說話的正是沈家的老管家,在沈家五十多年,與沈家老家主年紀相仿,姓閆,小輩稱他閆叔或是閆爺爺,頗受尊敬。

    “傾丫頭啊,”沈老家主幽幽地嘆息道:“小仙寶跟傾丫頭小時候長得幾乎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20年過去了,也不知道過得怎麼樣了?”

    “家主您放心吧,祁大師不是算過了嗎?大少爺是個有福的,有緣自會再見,”閆管家慰勸着道,心中也覺得可惜,那個祁大師本領不小,卻偏偏算不出大少爺蹤跡。

    此刻的沈仙並不知道帝都沈家的事情,他一心研究手中的“錢”,趕路的事情都暫且不管了。

    瞧着手裏的一沓錢,沈仙道:“這個錢能給我嗎?”雲聽把頭搖的跟個撥浪鼓一樣,開玩笑,這能給嗎?萬一他拿着去買東西,會被罵神經病的。

    見雲聽不給,沈仙也不介意,只是自記事起,第一次跟人要東西卻被拒絕了,沈仙頗感新奇。

    不知怎的就想起了師父,自小師父給的他都要,從未拒絕過,也沒向師父要過什麼,他原以爲會跟師父一起在山裏過一輩子,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下山,想到師父說的,自己走了他會很逍遙,師父應該很高興吧,他想。

    沒什麼影響後,沈仙繼續趕路。

    雲聽後知後覺的想到,他向沈仙講述了自己短暫悲苦的一生,而沈仙只關注到了無所不能的錢,深覺鬼生亦是悲苦。

    不知過了多久,天快亮了,雲聽覺得有些奇怪,以往天快亮了的時候他都會有種危機感,但這次卻沒覺得有什麼不適的地方。

    還未來得及多想,卻見沈仙停住了步伐。

    擡頭一看,一個模樣狼狽的男子一手捂着腰腹,一手撐着樹幹,鮮血從捂着腰腹的手指間溢出,而另一邊,兩個裝扮奇怪的人各手執一物,面露兇光,一人對着狼狽的男子,一人對着沈仙。

    “嗷吼,謀財殺人呀,這可是電視裏面纔會出現的情節啊,太害怕了,我可是良民,哦不對,良鬼,”雲聽面露激動,神色誇張的說道,一點也沒有害怕該有的樣子。

    雲聽張牙舞爪的模樣和大喊大叫只有沈仙知道,但他對此無感,面色淡淡的看着指向自己的東西,心道,沒見過,想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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