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姐姐,你不喜歡那人嗎?”
“嗯?”
小傢伙還想着牛皮糖,這得是多強的好奇心?藍若可不想談論這話題,回答敷衍,小悠興致不減又問道:“你討厭他?”
“嗯?”
嗯了一聲後,藍若可索性放下筷子,嘆道:“你還小,不懂得的,喫飯吧。”
小悠聽話,不再數飯粒,乖乖喫飯,這讓杜篆暗暗鬆了一口氣,他的廚藝似乎還能下嚥,藍若可又看了看杜篆,這傢伙正巧也在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哎!這個年齡的人都喜歡聽愛情故事,可惜她這兒沒有,可是不說點什麼她憋得慌,旋即主動笑道:“談不上喜歡,也談不上不喜歡,同班同學而已,喜歡那傢伙的人多了。”
竟然有很多人喜歡那傢伙,這種角色還是少惹爲妙,‘一任羣芳妒’,那是需要本錢和本事的,小悠彷彿沒了興趣,笑笑,不說話,把黃瓜咬得清脆,杜篆亦無聲,藍若可一打開話匣子就止不住了,只聽她又道:“他是縣裏衙內,籃球打得好,人又長得高,還耐看,所以喜歡他的人多,並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子。”
杜篆什麼也沒說,她怎麼知道他想的是哪樣?他只想問問飯菜到底有多難喫?該如何改進?
小悠想得多一些,衙內,從古至今能有幾個好的?多半都是仗勢欺人之登徒子!
不過,藍若可用耐看這個詞來形容遊宇還真是妥帖,那傢伙乍看之下除了個子高,不會讓人印象深刻,其五官雖不出彩卻也不讓人討厭,其身形可謂矯健雄壯,舉止也大方,英武之中還混雜着靦腆羞澀,倒與書上寫的那些既猥瑣又傲慢的‘衙內’不同,那傢伙不打籃球倒也可惜,一念至此小悠把黃瓜吞下,問道:“那藍姐姐爲何不喜歡他?”
“我……我只想好好唸書,對了,你們遇到過愛慕自己的人沒?”?
愛慕自己的人?聽到這話小悠又不出聲了,安心喫飯。
沉默,很多時候無用,藍若可直接點名道:“小悠,你說!”
“黃瓜好喫。”
杜篆聞言眼睛亮了,忙給小悠又夾一塊,一塊不夠,再加一塊。
“我問的不是這個。”
“藍姐姐,我才十四歲。”
“十四歲怎麼了?快說!”
小悠搖頭,只顧着往嘴裏塞米飯,杜篆則專心對付碗裏豬手,即便不好喫也不能浪費。
“小悠乖,姐姐心煩,只有一年就要高考了,你心疼心疼姐姐,介紹點兒經驗,如何才能拒人於千里之外,好不好?求你了!”
“要說,快說。”
“藍姐姐,你不要從我這裏取經,我年紀還小,不過是玩過家家的遊戲。”
這話讓藍若可有些驚訝,尤其是看到小悠一幅輕鬆的樣子,不由嘆道:“想不到連你也談戀愛了。”
這是什麼意思?門縫裏看人嗎?小悠個子雖矮,卻是有假包換的小帥哥,其魅力絲毫不差呀!再說了,冬瓜白菜各有所愛,誰說矮個子就沒有春天?
“藍姐姐,我們只是互相利用而已。”
“利用?利用什麼?”
“擋箭牌,就是演戲。”
“擋箭牌?”
藍若可隨口又唸了幾聲‘擋箭牌’,這才點頭笑了,真是人不可貌相,小悠都比她有經驗,笑着笑着她把目光轉向杜篆。
“晚了,我是你表弟。”
茶飯不思,爲伊消得人憔悴,說的就是此時的藍若可。
這傢伙瘋魔了,飯沒怎麼喫,杜篆調了一杯大棗枸杞蜂蜜水給她,她拿在手上一動不動,真是我見猶憐,藍若可可憐,杜篆更可憐,飯菜做不好就算了,蜂蜜水也調不好,‘豬中豬’非浪得虛名。
不能浪費,杜篆肚子有些撐,撐就撐,他把蜂蜜水拿過來,大口大口灌了下去。
“藍姐姐,別想了,多想無益。”
小悠的話說了白說,藍若可站在水缸前,就着夜色盯着荷花,出神。
“哥哥,幫幫藍姐姐吧!”
“嗝!”
杜篆打了個嗝,不說話,幫?怎麼幫?他可是‘豬中豬’。
聞言藍若可回過神來,也不理會二人,輕啓貝齒道:“‘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頭’,你們說,小荷樂不樂意讓蜻蜓立上頭?”
完了,這傢伙癡了,傻了,看樣子也要變‘豬中豬’了。
二人不是小荷,只能沉默,杜篆沒沉默,他又打了個嗝,片刻之後藍若可像是突然夢醒一般,轉身急急問道:“晚晦道長,你可是大帥哥,肯定有人喜歡你吧?”
“說好的……嗝!下山後不許叫我道長。”
“忘了,杜篆,你說呀!”
杜篆不想說,耐不住藍若可和小悠都用乞求的眼神看着他,無奈之下只得撓撓腦勺,喃喃低語道:“就說……自己有喜歡的人了,嗝!”
還以爲帥氣逼人的傢伙一定會有什麼高招,其法子和小悠的卻是大同小異,只不過小悠讓真人做擋箭牌,而杜篆虛擬了一個,原以爲藍若可會失望的,沒曾想片刻之後這傢伙竟露出了開心的笑容,還道:“這個好,本姑娘就這麼說!”
“哈!以後我也這麼說,對了,我讓我媽準備了防狼道具,你們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