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仙又何仙 > 第77章 一朝被蛇咬 十年怕井繩
    途牛山秋短,絢麗的秋日顏色留不住多久,便會匆匆褪去,所以會有人抓緊時間前來遊玩,遊宇也來了,是一個人來的,形單影隻帶着黃昏而來,一起來的還有蕭瑟與孤獨。

    這傢伙走得慢,到達小仙觀時與他做伴兒的已不是黃昏,而是夜晚,彎彎月亮不捨其寂寞竟圓了數分,憑添幾多清輝,他推開山門邁步而入,徐徐參觀。

    好開心,大壞蛋蛋居然知道杜篆和小悠睡哪間房,他是來找他倆玩的,推開門笑着徑直走來……

    “蛇!有蛇!”

    關鍵時刻,又聞驚叫聲!

    蛇!哪來這麼多蛇?難道是昨天放生的那條又回來了?

    杜篆美夢被小悠打斷,只覺萬幸,否則若讓他發現大傻子的‘病’又加深了,那可真是糟糕了!

    小傻子一骨碌跳下牀,杜篆也跟着坐了起來,慌慌忙忙四處張望。

    “在哪兒?蛇在哪兒?”

    “牀上!”

    牀上?沒感覺到呀,杜篆掀起被子朝裏面看了幾眼。

    “你……確定在牀上?”

    說完,他又伸手在被窩裏摸了摸。

    “小心!那蛇有這麼粗!”

    這麼粗的蛇至少有一兩米長,怎麼可能看不見呢?難不成……這傢伙又亂摸?杜篆的眼睛慢慢瞪大了,哎呀!小傻子你做夢了!那是夢,噩夢而已!

    一早就上山來的藍若可又開始打呵欠了,天然眼影也深了些,聽說每個高三學生畢業前都要脫層皮,哎,每個人都不容易啊。

    “真的?是不是夢都分不清?我有時也會如此,不過……一條蛇就嚇成這樣,你該好好練練膽量了。”

    這個小傻子到底有多傻?剛練完功,他便急着給藍若可講早上的事兒,還用手比劃着那條‘蛇’的粗細,如果傻是一種病,杜篆覺得小悠和他一樣,已病入膏肓,無藥可救!

    “開飯了,藍姐姐留下來一起喫點兒!”

    “不了,下午見。”

    藍若可彎彎眼睛走了,剛纔還急匆匆的杜篆卻杵在原地,沒動,小悠道:“神仙哥哥走呀!喫飯去!”

    “不給兩位婆婆講蛇的事兒,好嗎?”

    “爲什麼呀?”

    小傢伙脣紅齒白,說話好聽,可是……這世上哪有那麼多爲什麼?別傻了好不好?

    “婆婆老了,別……嚇着她們。”

    這山上能被蛇嚇着的,估計只有小悠一個,偏偏小傢伙聞言毫不猶豫地點頭,拉着杜篆手開開心心喫飯去了。

    茶葉蛋和紅豆大棗粥,早餐如斯,夫復何求?

    算了,杜篆在心中默唸,師兄啊您老人家還是晚點兒回來吧,等大傻子多喫幾頓好的,您再爲民除害。

    這傢伙傻了,他忘了自己還沒犯事兒,小傻子聽不到大傻子心聲,又把嘴脣附過來,悄聲道:“哥哥,我夢中那蛇的頭有茶葉蛋般大。”

    這……這這這!這傻子太傻啦!已經傻出天際啦!杜篆這頭‘豬中豬’也甘拜下風啦!

    “晚晦道長怎麼了?”

    “茶葉蛋……好喫!差點兒嗆着!”

    跑山雞下的蛋很有蛋香味兒,婆婆將茶香和鹽味拿捏得剛剛好,滋味兒是一級棒。

    “真的好好喫,我也差點兒嗆着!”

    “別急!慢點兒喫,待會兒老身再煮幾個,你們拿下山明早接着喫。”

    蔡婆婆這話真是讓人開心。

    “這缺心眼孩子樂成這樣!晚晦道長,愣半天了,怎麼不喫?”

    一頓飯,喫得人膽戰心驚,又羞恥難當。

    今日早課誦的是《太上老君說常清靜經》,清靜之經讓人清靜,兩位婆婆吟誦完一遍起身去忙她們的事兒,杜篆獨自又唱了兩遍,洗滌心靈,得片刻純淨。

    茶葉蛋雖好,已經下肚,誦經雖好,總有結束之時,沒多久憂愁又悄悄爬上眉頭。

    傻子傻,傻子樂,傻子的快樂一般人體會不到,若是往日,不讓人難過的開心果只需揉揉杜篆頭髮,掐掐他臉蛋,他就開心,若還不行再捏捏其鼻子,扯扯其耳朵,如此簡單大傻子定會咧嘴,再咧嘴。

    可惜今天招術使遍,大傻子依然皺眉。

    小悠將嘴脣附在其耳邊,輕聲道:“神仙哥哥怎麼了?”

    夢撩人心,酒酣亦無用,少年多煩憂,杜篆張了張口又閉上,欲說還休,

    “神仙哥哥以後別喝酒了!”

    爲什麼?是因舉杯消愁愁更愁?還是因爲小傻子知道了遊宇又入夢?

    “昨晚神仙哥哥醉了,非要我把你綁起來。”

    想起來了,是有這麼回事兒,咦!小傻子怎麼沒綁?

    面對大傻子疑惑小悠笑得開心,他道:“還好沒綁,否則今早豈不是要被噩夢給嚇……尿了!”

    這傢伙昨天才尿過褲子,今天再尿一次的話……畫面的確太美,不敢想!

    說到撥弄快樂,兩位婆婆功力更加深厚,花生酥香味兒剛飄出廚房飛到院子中央,兩個傻子立即快樂起來,小傻子不怕上火,作業也不做了,大傻子不跳高不跳遠,一起去了廚房!?

    喫完飯,有風溼患者前來求醫,這種病即便師兄在也無法徹底治癒,據推測此乃血液疾病,或與遺傳有關,與空氣溼度反而關係不大,只能用扎針之法紓解痛苦,並以藥材穩住病狀,患者最好能練練武,激發身體潛能或可戰勝病魔。

    可惜一般鄉親爲生活奔波,日夜操勞,哪有時間和錢財習武?杜篆坦誠相告,然後動手扎針,又取了些透骨草和通筋草之類的藥材相贈。

    遇到這樣的病讓人扼腕,感慨人力有時而窮,世人只曉醫者仁心,誰又知醫者傷心?或許,人類科技一日千里,很快能攻克此難題,卻不知科技能戰勝病魔,能不能戰勝心魔?

    轉眼又到下山時刻,兩位婆婆終於趕在二人下山前做好了棉背心。

    貼身小棉襖,穿在身上暖暖和和,下次回山時,估計就得用上。

    騎上摩托,依然是風馳電掣,但,風颳臉上過於涼爽,不再愜意,還好小悠把臉緊緊貼在杜篆背上,躲過不少寒涼。

    天若是再冷些,騎摩托車就不是一件愉快事了。

    “哥哥真好看!鼻子,耳朵和臉蛋紅紅的。”

    “我爸爸的也好看。”

    下車後,小悠開心說笑,藍若可也來添樂,說話間遊宇出來幫忙搬東西,小悠急着去屋裏取鏡子,藍爸爸卸下貨,不杵客廳,趁天明匆匆走了,每次上山下山他們三人是單程,他是雙程,他不看遊宇,杜篆也不看,聞腳步之音立即自覺轉身,且夾好尾巴,以背影對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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