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膽子也太大了,搞不好可是會死人的!”
“瞧瞧,臉受傷了,手也傷了,哎,晚晦道長咋就那麼傻呀!”
不是傻,是蠢,‘蠢豬’的蠢!
“真是讓人擔心啊,我倆一宿沒閤眼。”
“晚晦道長,以後可不能這般莽撞了!”
面對兩位婆婆和藍若可的絮叨,杜篆心懷感念,欣然接受。
“看看,我們批評晚晦道長,晚晦道長還笑,也不知樂個啥?”
樂是自然的,因爲他對夕輝有了新認識,這不,昨晚練習左右手同書時,他不僅心安理得,甚至與有榮焉。
“這缺心眼兒孩子又爲啥不高興?”
小傻子一早起來就嘟着嘴,沒辦法,昨晚那場雪下了一會兒又停了,想象中的白茫茫世界再次爽了約。
“這山上最不缺的就是雪,一年要下好幾場,有你看煩耍膩的時候。”
“告訴婆婆,早餐想喫什麼?”
小喫貨哪聽得這句話,聞言展眉,還歪着腦袋道:“想蛋羹了,我還想喫點兒油潑面。”
嫩嫩軟軟的雞蛋羹,辣辣香香的油潑面,喫在口中讓人開心,更開心的還在後頭。
怪不得大家都說夕輝聰慧,兩位婆婆甚至說他是文曲星君下凡,這傢伙的確不一般。
看看這浴缸,不對,是浴池,又大又寬,足可容納三四人,最重要的是下面是空的,可燒柴火,真可謂匠心獨具。
小傻子笑得很開心,偏偏大傻子嘟了嘴。
“洗那麼久幹嘛?要熱多少水才能填滿浴池?”
門規裏有一條,不許窮奢極欲,而且杜篆歷來節約。
“小師叔你傻呀!水又不要錢,漫山都是柴火。”
現在才知道大傻子傻,爲時未晚,道觀裏有一汪山泉水,直接用管子接到廚房和其它地方,不管用不用,都得任其流淌,即便冬天也不結冰,柴火更不缺,山上到處是枯枝敗葉。
有夕輝在,觀裏諸事勿需杜篆操心,可安心練功學習,下山之前,還得再洗一次澡,正好體驗體驗新浴池。
泡在熱水裏真舒服,與昨日相比,今日的安閒舒適讓人想大喊幾聲愜意,就連‘節約’二字也讓大傻子拋在腦後了。
夕輝需一直舉着斷臂,那樣子有點滑稽又有點可憐,且爲他好好按摩,可這一動手,身體某個部位又開始甦醒,趕緊找個話題聊吧。
“除了撲克牌,師侄可有其它稱手兵器?”
“兵器?”
夕輝撇撇嘴,露出一臉不屑的表情,道:“師父說兵器乃兇物,練習需謹慎。”
這傢伙有這麼聽話?誰信誰傻,大傻子是傻,可也不信呀!
話說中午時分,杜篆特意去了藏書樓,裏面有不少武器譜,刀槍棍劍種類繁多,把大傻子的眼睛都挑花了,舞槍弄棒是每個男孩兒都喜歡乾的事兒,杜篆乖,聽話,他的好師侄那就不一定了。
“小師叔身上就有最厲害的武器,你們知道是哪兒嗎?”
“我知道!”
哎呀!小傻子,眼睛別亂看!手也別亂指!非禮勿視非禮勿言呀!
“哥哥的好大!道長說的可是這根金箍棒?”
“金箍棒?妙呀!能大能小,變化多端,配得此名,可惜小師叔是道士,此物大亦無用,再猜?”
“難道是頭?哥哥練過鐵頭功。”
“不對,是眼睛。”
“對呀,小師叔的眼睛真好看,彙集山水之靈,蒐羅星月之秀,可勾魂奪魄,蕩人心神,可讓人忘生忘死,輕易低擋不住啊!”
這……這不是搞笑嗎?說得這般厲害,也沒見你丟了魂魄。
“哈!那道長的致命武器又是什麼?”
“嘴!”
“嘴?”
其嘴,脣方口正,不點而紅,色澤鮮豔,溼潤誘人。
“師父說我這嘴,討人喜歡時哄得人開開心心,囉嗦時又讓人心煩至死,威力無窮。”
“哈!果然是張貧嘴,油滑滑的。”
“小帥哥莫要小看了在下這三寸不爛之舌的威力,千軍萬馬亦可灰飛煙滅。”
聽聽!什麼叫吹牛不打草稿?這就是!
“那我呢?”
“笑容。”
“哈!笑容?”
“小弟弟的笑容同樣了不得,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哎喲,小師叔幹嘛用這麼大的力?”
小傻子在一旁笑得不成樣子,杜篆瞪了夕輝一眼,道:“說說你那撲克牌!”
“撲克牌?沒啥好說的,不過是奇巧……哎喲!輕點!小生說還不行嗎?撲克牌可玩,可練習發勁技巧,可對付普通人,也可對付一般動物,若是用來對付高手則無用。”
“爲什麼?”
小悠也來了興趣,把頭湊了過來,夕輝伸出左手捏了捏他的鼻子,這才笑道:“你笨呀!撲克牌太顯眼做不了暗器,太輕飛的距離有限,同樣因爲太輕能承載的力量過小,只適合老弱病殘人士玩耍。”
小悠可不笨,禮尚往來,他也伸手捏了捏夕輝鼻子,這才道:“道長並非真的殘疾人!”
夕輝上癮了,又去捏小悠的臉蛋,笑道:“小帥哥還是笨,練好了撲克牌,其它暗器自然不在話下,小心,別把小生的酒窩捏碎了。”
一大一小兩個開心果較上勁了,小傻子聞言鬆了手,笑道:“哈!道長練過暗器?”
“師父說在下性子不夠沉穩,怕闖禍,不讓練。”
師兄的確也說過此類話語,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一次結仇,甚至會引來世代追殺,可行走江湖總要有自保之力。
“我不信道長如此聽話?”
瞧瞧,連小傻子都不信!
“聰明!小生當場反駁,以三寸不爛之舌,對師父他老人家發動持續攻擊,師父最終啞口無言。”
“又吹牛!”
夕輝聞言也不惱,哈哈笑了兩聲,接着說道:“這回沒吹牛,他老人家啥也沒說,比劃了一個動作,就說服鄙人了,所以嘛薑還是老的辣!”
“什麼動作?”
夕輝沒說話,他再次伸出左手,無名指與小指彎曲,大拇指高高翹着,食指與拇指併攏,頂在小悠頭上。
“槍!”
對呀!這年頭,說到威力哪有比槍更厲害的?辛辛苦苦練幾十年的暗器,還不如這玩意兒管用。
“盡說些沒用的,既然槍那麼厲害,打老鼠的時候怎不見道長拔槍?”
“沒槍,怎麼拔?難不成拔這根?這個沒用,射出去的子彈打不死老鼠。”
“這就對了,道長沒槍,說的都是廢話!”
夕輝再次捏了捏小悠臉蛋,道:“小樣兒,不是一般的聰明,咦,你的槍怎麼了?”
聞言小悠急了,忙嚷道:“不許看!要看看你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