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發生了什麼,會讓他受這麼嚴重的傷。
而那個男人到底有着怎樣莫大的忍耐力,可以讓人完全看不出來他的身體狀況。
她喉嚨微動。
是。
她惹不起燕四爺。
這一刻深深切切。
……
浴室外。
江見衾清理着傷口,把那些已經發炎甚至腐爛的地方進行清除。
燕四爺隱忍,全身是汗。
“這次怎麼傷得這麼嚴重?”江見衾忍不住問。
很長時間。
燕四爺沒有傷到這個地步了。
“還不是你一個電話。”秦辭站在旁邊,回答。
他捉摸着,燕四現在應該忍得說不出一句話了。
江見衾眼眸頓了頓。
“當然不怪你。”秦辭笑了笑,“罪魁禍首在洗澡。”
“因爲傷口有些深,我清理了之後,幫你掛一下消炎水。”江見衾不再多問,對着燕四爺說道。
“嗯。”燕衿應了一聲。
江見衾動作很快,儘可能減輕燕四爺的痛苦。
“這幾天儘量不要有劇烈運動。”江見衾提醒。
“牀上運動算嗎?”秦辭問。
“算。”江見衾一本正經的回答。
“嘖嘖嘖。”秦辭笑了笑。
“如果可以,儘量在牀上靜養。待傷口重新長肉,結繭,再起牀。否則傷口不小心撕裂了,又得重新開始。”
“嗯。”燕衿又應了一聲。
江見衾確定傷口都已經清理完全了之後,他開始上藥。
秦辭都看不下去了。
就是那種血肉都在自己顫抖。
而那個遭受疼痛的男人,卻就是沒有叫出來一聲。
只有他緊抓着牀單的手,隱約能夠看出,他極力的隱忍。
江見衾上完藥,進行包紮。
一層一層,把紗布裹在燕四爺的身體上。
“不要沾水,也不要出汗。”江見衾說,“保持家裏的溫度在20度以下。”
秦辭連忙去把空調溫度從原本的22度,調至到了18度。
“我每天會過來換藥。”江見衾包紮完畢,又給燕四爺掛上了點滴。
他收拾着自己偌大的一個醫藥箱。
醫藥箱不是江見衾帶過來的,一直有準備一個放在燕四爺這邊,反正他時不時就可能需要。
裏面的東西齊全到,不亞於他醫院的一套設備。
“好了嗎?”秦辭問。
“嗯。”江見衾點頭,又說道,“暫時不要翻身。”
燕四爺應了一聲。
然後閉上了眼睛。
精力耗費了之後,就需要深度修養。
江見衾看燕四爺要睡覺了,也就不再多說。
秦辭也非常規矩的坐在旁邊的沙發上,安靜的陪着。
江見衾收拾完醫藥箱,放回原來的地方,開始清理地上一地被染紅的醫用棉籤。
此刻。
喬箐從浴室出來。
她穿着一套休閒但不是睡衣的衣服。
所有的尺碼都是她的型號。
她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感受,終究……燕四爺有錢。
身價幾千億的男人,買衣服也不會小氣到就買幾件,怎麼也是大手一揮,所有的新款熱銷款統統不在話下。
喬箐當時就笑了。
那一刻爲了減輕自己的負罪感,倒是什麼都想得出來。
她找了一套運動服,不得不說,昨天一天沒有脫下自己身上那套緊身的職業套裝,她確實想要讓自己的身體稍微放鬆一下,此刻洗完澡出來,穿上寬鬆的衣服,也確實讓她有一種舒適的感覺。
她剛走出浴室,觸不及防的冷空氣,讓她猛地打了一個噴嚏。
她揉着自己的小鼻子。
是她洗了澡身上沒有擦乾的原因嗎?
她怎麼覺得這麼冷。
而這個噴嚏,瞬間引起了房間中所有人的注意。
那個分明在睡覺的男人,也睜開了眼睛,看向她。
“秦辭。”燕衿開口。
秦辭不用想也知道燕四要做什麼,他一口拒絕,“不行,阿衾說,房間中要保持低溫狀態,否則傷口容易發炎。”
燕衿似乎是頓了頓,他眼眸看着喬箐此刻的穿着。
一套黃色運動裝。
上身是一件帶帽的短袖,下身是一條寬鬆的短褲,短褲下,露出了她白皙纖細的小腿。
“去換一套長衣褲。”燕衿對喬箐。
那一刻口吻還很嚴肅。
喬箐無語。
都躺在那裏動不了還能管那麼寬。
喬箐也不知道爲什麼就聽話了,聽話的又走進了衣帽間。
她告訴自己。
她冷。
她不和自己身體做對。
她換了一套長款的運動裝,走出來。
確實溫暖了很多。
“過來。”燕四爺眼睛都沒有睜開,就衝着她的方向開口。
喬箐都在懷疑,他是不是在叫她。
她慢悠悠的過去。
過去的時候,正好看到江見衾拿着一簍用過的醫用棉花,準備拿出去處理了。
而那個簍子裏面的棉花,真的全部都是血紅色的。
江見衾似乎習以爲常,他拿着簍子很淡定的走了。
喬箐喉嚨微動。
“陪我睡一會兒。”燕四爺突然開口。
喬箐皺眉。
“我困了。”
“……”我不困。
“放心,心有餘而力不足。”燕四爺淡淡的說道。
那一刻喬箐就是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臉有些燥。
“秦辭。”燕四爺沒有得到喬箐的回覆,反而叫了一聲坐在沙發上此刻正在玩手機的人。
秦辭連忙放下手機,“我願意陪睡。”
“出去。”
“……”無情。
秦辭從沙發上站起來,看了一眼燕四,又看了一眼喬箐,“喬小姐,擔待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