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衿上樓。
他推開房門。
房間內,喬箐並不在。
他眼眸微動,其實不用想也知道,喬箐此刻應該去了喬治的房間。
說是讓他們好好談。
事實上,喬箐不可能不在乎喬治的內心,所以此刻,肯定就是和喬治交心去了。
確實如此。
喬箐上樓之後就在房間中等喬治。
她留給時間讓喬治面對燕衿,也要留出時間,好好和喬治交流一番。
這事兒……
畢竟隱瞞他老爸的事情,是她的不對。
此刻房間中,喬箐和喬治就一人坐在一個單人沙發上。
喬箐說,“沒想過騙你,是真的以爲,我不會再和燕衿有交集,就不想讓你失望。”
“我知道。”喬治反而想的很明白。
喬箐看着喬治。
喬治說,“而且反正有一天,我們要走的是嗎?走了,不還是沒有老爸嗎?!”
喬箐一怔。
喬治說,“不走了嗎?”
“不是。”喬箐嘴角一笑。
只是。
有時候會變得有些,不安,或者不捨。
她摸了摸喬治的頭,“我希望以後,你可以平平淡淡平平安安的過完你的一生。”
喬治皺眉。
他媽很少給他說這種話。
喬箐也不過於煽情,她說,“很多事情我們順其自然就好。”
喬治點頭。
喬箐微微一笑。
她說,“記得把我的東西給明朗。”
在提醒喬治,把她昨天拿到的鬍鬚給明朗。
“嗯,週一他會來送我上學。”
“好。”喬箐相信她兒子的辦事能力。
她離開喬治的房間。
其實從小到大,喬治就比較淡漠,對任何事情都能夠很理智的接受,大抵上,除了真的觸犯到了他的底線,他其實不會計較太多,而喬治的底線,大概就只是她而已。
她回到燕衿的房間。
燕衿躺在牀上等她。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兩個人相處最多的地方就是在……牀上。
她眼眸看着燕衿。
燕衿也這麼看着她。
緩緩,燕衿拍了拍他牀邊的位置,示意她過去。
喬箐也沒有猶豫,溫順的靠在了他身邊。
兩個人捱得很緊。
喬箐說,“你早知道的是嗎?”
今天顯然,一點都不驚訝。
其實。
從之前很多相處中她就知道,燕衿早就發現了。
只是她還在,故意自欺欺人而已。
“嗯。”他點頭。
“你做過親子鑑定了?”喬箐問。
“不用。”燕衿直言,“有些人看第一眼就知道,是不是我兒子。”
“……”爺還有這種特異功能啊。
還是這個人,太自信了一點。
“你就這麼相信,當年我會留下這個孩子?”
當年,她要不是沒錢,她就真的選擇流產了。
“我相信你。”燕衿一字一頓。
爺你要是知道喬治留下來的真相,會不會氣得嘔血!
喬箐抿脣。
當年,不是他不想負責任嗎?!
就算不是。
現在也不重要了。
她說,“當年真不覺得四爺可靠。”
燕衿明顯打擊過度。
“那個時候覺得,你和燕軒是一夥的。”
“那你還找上我?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當時無可選擇。”喬箐笑,其實很多過往都已經不太在乎了,“因爲沒有誰可以依靠,所以就想要不顧一切的鋌而走險,但冷靜下來之後才知道自己有多愚蠢。畢竟你和燕軒是一家人,你怎麼可能幫我不幫他?!”
“所以你就走了?”
“我不走,等着四爺回來羞辱嗎?”喬箐笑。
由始至終都沒有提起過,當初她之所以離開,其實最大的原因還是因爲,燕老爺子當年找上了她,她原本對燕衿抱着的一絲希望,一絲不確定的希望,就這麼被澆滅了,一點兒不剩。
所以她沒有再做任何反抗,接受了被喬錦鴻趕出了南予國。
“我以爲,我讓秦辭留下來陪你,已經表現得很明白了。”燕衿喃喃。
喬箐笑了一下。
她說,“爺,原本我想這件事情過了就過了的,現在爺非要提起,那不妨我就多說幾句。”
“箐箐請說。”某人還一副,恭候的樣子。
“當年我們睡了,你應該知道是我的第一次吧。”
“很清楚。”燕衿點頭。
點頭那一刻,嘴角的還帶着得意的笑。
他想這輩子都很難忘記,他擁有她身體那一刻,他內心從未有過的滿足感。
所以想了……
很多年。
日日夜夜,偶爾也會想得,失控。
“第一次其實對女人而言很重要的。”喬箐說。
燕衿回答,“我知道。”
我知道,對男人也很重要。
“一個女人願意把自己的第一次拿去做交換,就代表着真的付出了自己的所有去做一件事情,但是,當那個女人睜開眼睛的時候,身邊那個男人卻突然消失了。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喬箐問。
燕衿心口一緊。
“意味着,這個男人不想負責。”喬箐給予回答。
燕衿啞然。
他蒼白的給自己辯解,“當年我讓秦辭留下來了。”
“假手於人,不就是最好的打發方式嗎?!”喬箐直言。
“……”跳進黃河洗不清。
燕衿沉默。
喬箐反而笑得很燦爛,“沒事兒,反正都已經過去了。現在也挺好的。”
“我當年因爲一些事情不得不離開。就算沒有和你那一夜,也會離開。雷打不動。”燕衿突然解釋。
喬箐其實……真的覺得不重要了。
但此刻,卻沒有阻止。
她看着他。
看着他說,“很多事情,我現在沒辦法告訴你,但那個時候,我真的是非走不可。以往我會帶着秦辭一起離開,我讓秦辭留下來,就是爲了讓你明白,你對我而言很重要。我以爲所有人都知道,秦辭和我的關係,他就代表我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