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間,腦海裏面似乎浮現了無數多的想法。
拒絕,不拒絕,避開,不避開,怎麼拒絕,怎麼避開……
所以的想法,都在燕衿真的靠近她脣瓣那一刻。
戛然而止。
她就這麼看着燕衿近距離的一張臉。
看着他閉着眼睛,睫毛很長很長。
寧初夏那一刻也閉上了眼睛。
因爲,沒得距離。
在燕衿靠近她那一刻,就已經提醒過她,要習慣。
習慣他的親暱,習慣他們之間,在周圍都有人的情況下親暱。
包房中,確實還有燕衿的貼身保鏢。
所有人都這麼一臉嚴肅的看着他們。
看着他們……吻得很深入。
寧初夏不知道是因爲首領確實忙到沒有時間,還是其他,她甚至在想,對首領而言,談戀愛就不需要任何過程了,直截了當,直奔主題,沒有那麼多環節。
她承受着燕衿的親吻,好久。
好久,他離開她的脣瓣。
離開的那一刻,他眼睛之時,寧初夏覺得,她似乎看到了燕衿的深情。
就是那種,濃烈的,很濃烈的情誼,卻又是隻是錯覺。
畢竟下一秒。
她看到的依然是帶着氣場又稍顯冷漠的男人。
就是那種就算溫和的態度,也會讓人產生壓迫感的感覺。
她喉嚨微動。
在彼此親吻了之後。
反而。
尷尬了。
就是。
認識的第二天,彼此什麼感情都沒有,就已經做到了這個地步,終究讓她有些,難以接受。
卻又不得不去接受。
“再喫點。”燕衿又主動夾了一塊糖醋排骨放在了寧初夏的餐盤裏面。
寧初夏看着排骨都覺得,這排骨帶着色情的味道。
她還是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一口一口喫得很認真。
“你瞭解過我嗎?”燕衿突然開口。
寧初夏看了一眼他,點頭,“新聞上了解過。”
“我平時一般很忙。”
“我能理解。”寧初夏回答。
“有時間我會盡量約你。”他說。
“好。”寧初夏也是點頭。
“如果我有做得不好的地方,你可以提醒我。”燕衿說,“有時候,我會控制不住我自己。”
“……”沒有人做了之後,還來說這種冠冕堂皇的話的。
“多喫點。”沒有得到寧初夏的回答。
燕衿又溫柔的提醒道。
寧初夏今天的食量已經算是非常多了。
就是,因爲尷尬不知道能說什麼,所以只能一直喫。
而她總覺得,燕衿好像都沒怎麼動筷子。
是不合胃口嗎?!
這些菜,難道不是按照他的胃口準備的嗎?
她想不明白,現在也不會多問。
至少對她而言,她對燕衿還是生疏的,有距離的,甚至有點地位懸殊的存在,這樣的關係,會讓她變得有些拘謹。
晚飯後。
寧初夏以爲就離開了。
然而。
他們從餐廳離開之後,卻直接去了護城河畔,坐上了一艘烏篷船,烏篷船下清澈的護城河上映襯着南城璀璨的燈光,5月清風拂面,別有一番滋味。
兩個人靜靜的坐在船頭。
燕衿身邊的保鏢,有三個和他們坐在一起。
一個划槳。
另外兩個坐在船尾。
還有後面無數個烏篷船裏面的黑衣保鏢,不遠不近的,跟着他們。
“我聽寧部長說,你沒怎麼在南城生活過。”燕衿問。
“嗯,我聽說我是在部隊長大的。”寧初夏搭話。
兩個人的相處,就是有一種,互相遷就的感覺。
“聽說?”
“我父親沒有告訴你嗎?28歲之前的事情,我都沒有記憶了,我有的記憶只有醒後康復這1年。”寧初夏直言。
“說過了,我忘了。”燕衿應聲道。
寧初夏也沒多說。
即使不太相信,這麼重要的信息,燕衿會忘記。
“對我而言,這座城市其實就是陌生的。不只是城市,周圍很多人對我而言都是陌生的。我一覺醒來之後,就在國外醫院做開始做康復治療,每天接觸到的人除了我父親之外,就送醫務人員,有時候差點都忘了,醫院外面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世界。直到一個月前,回到南城。回來之後,更是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寧初夏主動說起自己的事情。
是覺得,既然燕衿問了,她就要給他說清楚。
她覺得她還沒有那個資格,讓他去爲了瞭解她而浪費時間。
“有沒有什麼想做的?”燕衿問她。
寧初夏搖了搖頭,“不知道是不是睡得時間太長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經歷了生死,醒來之後就覺得,好像所有一切對自己而言,都沒有太大的興趣,找不到人任何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心口的位置,好像很難起伏。”
“這裏嗎?”燕衿的手指,修長乾淨的手指,指着她心臟的位置。
寧初夏抿了抿脣,點頭。
“沒關係,我幫你捂熱。”燕衿說。
認真,堅定的說。
寧初夏笑了一下,“我給首領說這麼多不是爲了讓你對我主動做什麼,只是想要告訴首領,我現在的一個狀態,我怕我有時候有做得不好的地方,觸犯到你。”
“我叫子衿。”燕衿突然說。
那一刻緩緩的把手指收了回去。
收回去的那一刻,似乎還看了一眼她心口的位置。
“啊?”寧初夏詫異。
“燕家,子字輩。燕子衿。”
“哦。”寧初夏回神。
原來他在介紹他自己的名字。
“叫我子衿。”燕衿再次說道。
就是,有些強勢的口吻。
寧初夏深呼吸一口氣,微笑道,“子衿。”
叫出來那一刻。
她似乎看到了燕衿眼神中的那麼一絲亮光,就是因爲溼潤纔會反射出來的光芒,讓她有些喫驚。
喫驚之餘。
就聽到燕衿用極其低沉而溫柔的聲音叫她,“初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