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盛世小相公 >第四七章 重陽
    心中沒有了顧慮的李雲瀾,又變得開心了起來,在晏安這裏留到了很晚,都開始打哈欠了,這才離開。

    雖然晏安他也很想讓李雲瀾留下來,只是還不到時候,李雲瀾現下與他的關係有了很大的進步,不過離同牀共枕,還是欠缺了些火候。

    李雲瀾離開之後,時間也不早了,晏安也沒了繼續看書的心思,梳洗了之後,就上了牀榻。

    秋闈中榜的喜慶,經過了兩天的時間,總算是過去了,日子翻開了新的一頁。

    晏安的生活,又迴歸到了秋闈之前,並且在將來不短的時間裏,將日復一日,重複着這樣的生活。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科考畢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想要金榜題名,不付出一些代價,耐得住寂寞,怎麼可能成功。

    不過,在這種單調的日子裏,也是時常有好玩的事情出現,一般來說,這個時候,就是各種各樣的節日了。

    景仁七年,九月初九,秋闈放榜後的第三日,也是一年中十分重要的節日,重陽日。

    今日天高氣清,氣候宜人,是適合外出秋遊的日子。

    在昨日的時候,晏安就收到了書院的邀請,今日陪着幾位夫子,一起出城去賞菊、登高、秋遊。

    淮州城南郊,有幾個低矮的山峯,或者說丘陵更貼切一些,城裏的權貴豪門之家,在這裏修建了不少別院,在春日或者是秋日的時候,經常來此遊玩,有時候也會小住幾日。

    據出來之前,李雲瀾跟晏安說的情況,恭王府在這裏也是有產業的,不過這一次是陪着夫子們出來,應該是當天就能來回,倒也無需在外面借住。

    這幾座低矮的丘陵,實在是不好找出什麼名字來爲他們命名,索性大家就稱呼這裏爲南山了。

    重陽日一大早,晏安和李雲瀾就回了晏家,一家人在宗祠裏祭拜了祖先之後,晏安就出城去赴書院的南山之約了。

    南山距離淮州城很近,出了城坐着馬車,走了也就小半個時辰就到了。

    今日,書院把重陽登高選在了這裏,就使得南山比往日裏更爲熱鬧,有可能是一年中最熱鬧的一天了。

    晏安到的時候,南山下停了不少車馬,加之此地距離淮州城並不遠,他就讓大虎先回去,等到下午的時候再過來,免得在這裏空等他一天。

    等到大虎駕着馬車離開之後,晏安這纔開始往南山上走去。

    這一路上,倒是遇見了不少遊人,有認識的,也有面生的,認識的人裏,大多數也都是書院的學生,與他有着同窗之誼。

    不過,今朝相見,大家對他的態度就與往常不一樣了。

    往日裏只是點頭之交的,也會過來談說幾句,不再是簡單地一句寒暄的話,若是平日裏關係不錯的,那這個時候自然會過來恭喜,除了說一些賀喜的話,大多都還會開開玩笑,說他晏某人不夠誠實,一直都在騙着大家。

    這些話,晏安也就是聽聽就算了,並沒有放在心上。

    既然是書院組織的登高秋遊,也有夫子們前來,到了此地的第一件事情,自然就是去拜見一下夫子。

    所以,晏安路上遇見了同窗,也都是簡單地說幾句話,並沒有耽擱太久,很快就看到了南山頂的幾座涼亭。

    書院的夫子們,多多少少都上了年紀,儘管南山並不高,但他們爬上來之後,還是感覺到了疲累,此時都在涼亭裏,坐着休憩。

    夫子們三五成羣,圍在一起,或是擺出棋盤,進行對弈,或是吟詩誦典,探討着學問上的事情。

    晏安到了山頂之後,一一跟着各位夫子們見了禮。

    夫子們倒也客氣,雖然對這位秋闈之中,考了第七名的學生,沒多少印象,最深刻的也就是這個學生救了恭王,後來成爲了恭王女婿,但也都回以和善的笑容。

    這裏的夫子們,大多都是通過了會試的人,也有一些是金榜題名之人,只是後來仕途不順,或是辭官,或是被罷官,紛紛選擇歸隱,來書院做了先生。

    這裏都是一羣老夫子,晏安在這裏,多少還是有些壓力的,看這裏只有零星幾個書院的學生就知道,這一塊區域,可不是學生們該待的地方。

    “晏安,你可莫要走,這裏有好幾位可都想見見你這個鼓搗出象棋的人。”

    晏安剛想走,就聽見了辛稼軒在招喊着他,無奈之下,只能停下腳步,轉而來到了辛稼軒的跟前。

    “老劉,這象棋就是他弄出來的,不過他的棋藝倒是一般,當時老夫才下第二盤,就把他殺得屁滾尿流。”

    辛稼軒的對面,坐着的是一位劉姓夫子,晏安看了一眼眼前的棋盤,就知道辛稼軒現在已經不滿足在院長顏綱身上找面子了,當然,也可能是不敢太過分,畢竟只找顏綱一人往死裏欺負,可能是要出事的,顏綱說什麼也是院長,要是轉過頭來就給辛稼軒穿幾隻小鞋,他也不能說什麼。

    看着棋盤的局勢,劉夫子怕也是沒有逃過辛稼軒的魔爪,被禍害的不輕。

    “晏安,雖說你鼓搗出象棋,也沒有什麼大錯,但是你把它交給了這不怎麼講麪皮的辛夫子,可就是你的不對了。他來禍害我們,你是不是也得有些責任啊?”

    聽了劉夫子的話,晏安真覺得太委屈了,您老棋藝比不過人家,還非要硬下,不輸得精光纔怪,結果還強行把鍋甩到我這樣一個學生身上,真是不講道理啊。

    不過晏安也只能捏着鼻子認了,誰讓人家是夫子,他只是一個學生呢,尊師重道,這一點可不能忘記了,尤其是對他們讀書人來說,更爲重要。

    不過,要說承擔責任,晏安着實不知該如何回答,只好把目光看向了辛稼軒,卻見這位夫子正眯着眼睛,臉上帶着微笑,也在看着他。

    明白了,不就是想要新酒嘛,直說不就好了,還要搞得這麼複雜,都把幫手拉過來了。

    “這件事情,卻是學生莽撞了,正巧學生家裏最近剛剛釀製了幾壇新酒,倒是別有一番滋味,明日我就給夫子送來,權當是學生的心意了。”晏安對着劉夫子行了一禮,恭恭敬敬的說道。

    “你那新酒,我曾在院長家中喝過一次,倒是正如你所說,別有一番滋味,用來賠罪,彌補你給老夫帶來的麻煩,勉勉強強可以了。”劉夫子輕捋着鬍鬚,嘴角帶着笑意說道。

    “除了劉夫子,還有陳夫子、楊夫子他們,這段時間也都因爲你的象棋,憋着一股氣呢,這次也都一併送了。這樣吧,你給老夫送來十壇,到時候我替你去給他們說道說道,想來這件事情也就過去了,你看如何?”

    聽着辛稼軒這番話,晏安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這都快趕上明着搶了,他還只能點頭稱是,還要謝過夫子的關愛,真的是太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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