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老爺子向於蕊打了招呼,轉頭就詢問於蕊有沒有意向多住兩天。
“於小姐,虞兒從小體弱多病、長大後又性格乖戾孤僻,他一直有很嚴重的失眠症,昨晚是他睡得最好的一次。”
於蕊原本垂着頭安靜聆聽、聽到這話時腦子一下清明的過分。
?難道冷芷那女人前腳看見自己從貝虞屋裏出來、後腳就去告了狀?!
於蕊心裏默默嘀咕着,順便偷偷打量着貝老爺子的反應。
貝老爺子卻兀自笑起來:“於小姐別慌,虞兒身上有睡眠監測器,下人說昨晚數據異常我纔多問了下人兩句。”
“如果於小姐願意的話可以多住兩天,我很希望虞兒的失眠能治好,於小姐在的話我會安心很多。”
於蕊乾巴巴的笑了笑、她纔不想天天和貝澤蕪這個惡人共處一室。
她連連擺手:“謝謝叔叔,但我還有其他事情要忙、一直在這兒叨擾也過意不去,今天下午我就離開。”
貝老爺子嘆了口氣表達自己的惋惜之情,再擡起眼時看向了貝澤蕪,臉上的笑驟然卸下。
“公司的事你做一份報告給我,下午沒什麼事情就回吧。”
貝老爺子說這話時面無表情,於蕊覺得貝老爺子把身上的所有冷淡都給了貝澤蕪。
於蕊挑着眉看戲,看貝澤蕪冷着臉捏拳乖巧答恩。
貝老爺子起身走了,於蕊垂頭忍笑。
忽然,她聽到眼前人波瀾不驚的問:“你來這兒有什麼目的?”
貝澤蕪聲線傲慢,又恢復了冷峻淡漠的樣子,剛剛那個滿臉不甘隱忍的男人彷彿不是他。
在原小說裏,貝澤蕪是個傲慢又自負的人,他的逆鱗很多,其中一條就是他的家庭。
他是這個家的養子,就算自己再拼命努力、貝虞再怎麼瘋癲不成器、貝老爺子心裏的天平永遠不會朝向他。
想到這兒,於蕊勾了勾嘴角、玩世不恭的笑:“我來是爲了看大少爺笑話的,看大少爺在這家多不招人待見!”
貝澤蕪刺啦一聲拉開椅子從餐桌前站起來,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寡言,只有噴火的眼神和發抖的肩膀暴露了他的憤怒。
然而貝澤蕪是個頂聰明的人,他向來不會過多外露情緒、即使有也只是稍縱即逝。
他輕輕嗤笑了一聲,擡眸看向於蕊。
那眼神像看獵物,讓於蕊不寒而慄:“哦?那我提醒你一下,昨晚因爲你閆總進了醫院,你覺得…如果你出了這扇門,他會放過你嗎?”
惹上他就很難全身而退、何況他的正室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這也是爲什麼原小說裏的於蕊給他做小不得善終的重要原因。
於蕊想到這裏、毛孔不自覺瑟縮了一下。
說不害怕是假的,但她已經沒了退路。
既然出不了這扇門,老孃認慫、不出了!
這貝家好歹也算有頭有臉,她就不信那閆老頭兒能衝進來把她搶了不成。
捋清頭緒的於蕊暗暗吐出一口氣,不管內心如何驚惶、氣勢不能輸!
想到這兒,於蕊聲音不自覺高了兩度:“誰說我要走的?”
爲了在氣勢和心理上達到壓倒性的勝利,於蕊覺得很有必要給貝澤蕪丟一顆炸彈。
她擡起眸子、眼神輕佻:“知道爲什麼昨晚貝虞睡得很好嗎?”
她歪過頭笑,又純情又魅惑的風情不過如此。
“因爲……昨晚,我和你弟弟睡在、一間房裏…”
於蕊刻意將話說的極輕極慢,她覺得貝澤蕪臉上的表情太精彩了。
那種怒意和不可置信慢慢升騰至脖頸青筋的感覺。
“你……!”貝澤蕪盯着於蕊,眼神像要將她撕掉。
貝澤蕪之所以這麼激動,是因爲在原小說裏,他和貝虞雖同父異母卻也情同手足。
而且,因爲一場變故,貝澤蕪對貝虞多了更多愧疚、也自此在貝家沒受過好臉色。
貝虞、是貝澤蕪的另一片逆鱗。
於蕊見成功激怒了貝澤蕪,有些得意的擦擦嘴角,轉身就打算怡然自得的回房。
卻在起身時看到貝澤蕪的臉色僵了一僵。
於蕊偏頭順着貝澤蕪的方向看身後,在看到貝虞的身影后劇烈的咳嗽起來。
她被驚了一下、再加上剛剛說的話、心虛的不得了。
她乾笑着看貝虞乾淨的眸子,貝虞的單眼皮依舊無辜的耷拉着。
不說話的時候像只乖巧的狗勾。
“你……你什麼時候站那兒的~”於蕊撫着胸口,劇烈的咳嗽讓她臉漲的通紅。
貝虞只是站在那兒眯眼笑,兩隻眼睛像月牙兒。
於蕊訕笑着看貝虞,貝虞卻只是歪頭笑、並不做聲。
於蕊抿抿嘴深吸一口氣、打算從貝虞身邊走過去。
在即將擦肩而過的瞬間卻被貝虞一把拽住。
“姐姐,今晚也可以陪我睡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