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妝室裏原來吵嚷的氣氛忽然寂靜。
所有人都看着她手裏的東西、隨後,不知道是誰反應過來。
“我的天。你的膝蓋!怎麼在流血~”
那人張大嘴巴、化妝室裏立刻一片哄亂。
“誰把我褲子裏放的針!給我站出來!”
於蕊起伏着胸膛,這幾日在精神病院裏自己的反應已經足夠讓她抓狂。
現在又是誰、用這麼腌臢的手段來害她!
所有人都被她歇斯底里的聲音震懾住。
場內一片鴉雀無聲、不知道爲什麼。
她忽然覺得周圍人看她的眼神有些古怪、帶上畏懼、像看一個精神病人。
是絲絲最先衝上來拿走她手裏的針。
她剛剛從外面走進來。
看見化妝室裏的人古怪的圍了於蕊一圈。
“於蕊姐,你膝蓋怎麼了?這針是怎麼回事?”
絲絲聲音帶上哭腔、於蕊原本繃緊戒備的身體忽然鬆懈下來。
她茫然看了圈四周、後知後覺自己已經氣到頭皮發麻。
這是道具組準備的東西、劇組裏來來往往人這麼雜。
怎麼可能會有人傻站出來承認是自己幹得。
她徒勞的自嘲一下、扶住絲絲的肩。
“絲絲~我們去醫院。”於蕊輕聲說。
於蕊坐車去了醫院。
當天下午、熱搜立馬炸了。
於蕊尷剛走進醫院、眼前立馬擁上來一羣記者。
他們像聞到食物的蒼蠅一樣、一窩蜂堵於蕊堵得道路堵塞、動彈不得。
於蕊臉色慘淡、漁夫帽和口罩將她裹得嚴嚴實實。
絲絲和保鏢擠在人羣裏給她生生闢出一條路。
“掛外科!快!”絲絲對着門診的窗口說。
於蕊卻神色冷淡、她沉默兩秒。
從絲絲手裏奪過身份證。
“精神外科,謝謝。”
窗口的護士儼然已經麻木。
她古怪的看了眼於蕊、擡起手指吧嗒吧嗒操作。
再然後,她神色冷漠的遞過來一張單子。
身後的絲絲一臉錯愕的看着於蕊、一句話也不敢說。
於蕊進了精神專科醫生的門診部。
醫生是個中年男人、看上去話少又溫和。
她就那樣包得嚴嚴實實、一言不發的坐在那兒。
直到醫生率先打破沉默。
“哪裏不舒服?”
於蕊開口:“我做過全方位的身體檢查、也做過各種測試。”
“我沒病。”
醫生看着眼前年輕的女人、她膝蓋上的劃痕很淺、隱隱結痂。
但仍在流血。
“你繼續說,我在聽。”醫生專注的看着她。
於蕊忽然多了分傾訴欲:“但我覺得我的記憶、缺失了一塊。”
“我想知道自己從前經歷過什麼?”
“我以前沒有細想過這個問題、所以也好好的活到了現在。”
“可最近,古怪的感覺總是侵擾我,我發覺那塊缺失的記憶在我心底漏風。”
“好像有無形的力量在牽引我去尋找那塊記憶。”
醫生看她的目光愈發擔憂、但是他語調依然溫和。
“恩,我在聽。”
於蕊塌下肩膀、她手有些發抖。
她沉默兩秒、忽然開口。
“醫生,你說,精神病院裏,可能會住正常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