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虞腦子卡了一下、問:“會怎樣?”
於蕊神色更加悲傷。
“他會把筆下的人物、一個個寫死。”
“這樣小說就會完結、故事也會落幕。”
貝虞心臟忽然狠狠皺在一起。
“你的意思是,你擔心這個作者也……”
於蕊繼續說:“沒錯,我穿書前的這本小說。”
“也就是我們現在正身處的這個世界。”
“這本小說的作者是個三流作者。”
“所以如果他急於完結。”
“或者抱着我們暫時不明瞭的其他目的。”
“那麼他很可能用同樣的方法、把我們一個個寫死。”
“這個世界會傾覆、我也會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
貝虞呆呆得聽着。
他腦子暫時接收不了這麼多信息。
於蕊眼睛忽然掉下一滴淚來。
貝虞神色一痛、擡手幫她抹掉。
“姐姐,先別想得那麼糟。”貝虞說。
“雖然按照你的思路。”
“之前我們遇到的系統強制措施會得到解釋。”
“但是、現階段而言,後臺的動機我們不是尚未明瞭嗎?”
“而且如果系統的強制措施相當於作者筆觸的控制的話。”
“那麼我們不妨試探一下這個筆觸的走向。”
“在這段任何事情都不明朗的時間段。”
“我們大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如果系統再次強制控制我們的行爲。”
“我們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但無論如何,我想讓你在這個世界裏完成你的心願。”
“自在得活一次。”
貝虞說完長長的話。
於蕊眼眶裏又要掉下淚來。
偶爾會露出商人殺伐果斷的表情。
但他看向自己時的溫柔神情、還有剛剛吐露的那些話。
都讓於蕊心裏暖烘烘的。
她已經無形中依賴上貝虞。
在這個似真似假脆弱的世界裏。
她經歷了荒誕不經的幾年。
但在這樣的混亂、丟失和追逐裏。
她冥冥中知曉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她想要特立獨行一些、把自我當美德。
她想要忤逆一些、和自己喜歡的人結婚生子在一起一輩子。
她不想做一個被愛控制的殘缺的人。
她不想找一個條件相當的人勉強過一輩子。
她穿書前天真、聽信了那些所謂“智者”的勸告。
以爲人人都是那樣將就勉強得過活一輩子的。
但是直到今天她才知道。
人人都愛充當說教者彰顯自己的權威。
她可以選擇自己想要的生活方式。
可以選擇自己和什麼樣的人共度一生。
她想做個世人眼中離經叛道的“正常瘋子。”
想要忠於自己的人生。
不讓荒誕須臾的一生白白度過。
於蕊坐在牀上、盯着白色的牀單。
眼淚一滴滴從她眼角落下。
貝虞感知到一些東西。
他一言不發得坐過去一些、抱住於蕊。
“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會支持你。”
“我們要抓緊時間了。”貝虞說。
於蕊吸了吸鼻子。
她直起身子、看着貝虞的臉。
“我們回家吧~回原先於蕊的家。”
“我有一些事情想要處理一下。“於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