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虞的聲音剛落。
貝老爺子的臉色登時難看起來。
“我不會讓那個女人進門的!”
貝虞頓時笑得肩膀抖起來。
他搞不明白貝老爺子這股可笑的清高勁兒從何而來。
“爲什麼?就因爲她是娛樂圈的女人。”
“所以您就覺得她是個賣的?”
貝虞冷哼一聲、看了眼貝老爺子身後那個瑟瑟發抖的女人。
他繼續說:“那您身後那個女人呢?”
“您知道她一天接過多少客?”
“您也老大不小了,也不怕沾個見不得人的病!”
貝老爺子的目光一下子陰沉下來。
身後的女人手臂已經肥肉發緊。
然而依然擋不住她一身風塵氣得撒嬌。
“老爺、我沒有~”那女人下一秒就泫然欲泣。
貝虞徹底倒了胃口。
他語氣堅決得說:“我來不是爲了徵求您的意見。”
“那婚禮您不來也成。”
“還有,我母親的牌位和骨灰我拿走了。”
“我怕您、髒了她的眼睛。”
貝虞涼涼得說完、不顧身後貝老爺子歇斯底里的咳嗽。
轉身就走。
他晃晃悠悠、飄着一半靈魂走出貝老爺子宅邸的門。
他忽然不知道該去哪裏。
他不是戀家的人、但此刻心底空落落的。
像被挖空一塊。
他把母親的牌位和骨灰認真得放到車前座的座位上。
他直接驅車去了於蕊住得酒店。
車外到處是昏黃色的燈光。
車的鳴笛聲讓貝虞心底愈發孤獨空蕩。
於蕊給他開門時、貝虞想都沒想撲上去。
他一把摟住於蕊、始終積壓在心底的情緒。
直到此刻才成倍的翻涌上來將他吞沒。
“姐姐~”貝虞擡眼、吧嗒吧嗒掉眼淚。
於蕊一倆懵得給他擦眼淚。
“姐姐、我們結婚吧~”
貝虞將頭拱進於蕊肩膀。
他的聲音軟軟的、囔囔的,像雨天淋溼身體的小狗。
於蕊沉默了兩秒。
她的手遲疑得拍上貝虞的後背。
“我怕你後悔。”
後悔愛上一個隨時可能消失的人。
後悔如此衝動、做了人生重要的決定。
貝虞卻長長舒了一口氣。
他紅着眼眶看於蕊。
“姐姐,我不會後悔的。”
他吸了吸鼻子、吻了吻於蕊額頭。
“謝謝姐姐,我又覺得我有家了。”
貝虞溼熱的嘴脣貼上於蕊乾燥的額頭。
於蕊習慣性的身體後撤、她脫口而出。
“你爲什麼這麼說。”
貝虞知道自己剛剛那句話在於蕊聽來肯定雲裏霧裏。
他又安心得把頭放在於蕊肩膀上。
低低得說:“從今以後。”
“姐姐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
貝虞和於蕊又度過混亂的一夜。
醒來時、貝虞看着窗外微亮的晨曦。
看着懷裏一臉安穩的於蕊、他很是饜足。
然而人在異常饜足時總會莫名不安。
這是人類的本能。
他呼喚系統:“系統,出來,我要問問題。”
系統“啊嗚~”一聲打了個哈欠上線。
“宿主,您說。”
貝虞看了眼於蕊、用意念問。
“最近後臺有沒有什麼動靜?”
在他看來、如今系統在他這裏已經變成不善的存在。
後臺這麼長時間不吭聲。
要麼是沒動靜、要麼在憋大招。
誰知系統又是一聲哈欠。
它懶洋洋得答:“宿主,我也不知道啊~”
貝虞:“……”
是他高估腦殘系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