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澤蕪雙手緊緊攥成拳頭。
他的手在發抖。
“你!反了你了!”
貝老爺子跌坐在地上、指着他的鼻子大罵。
那一刻,貝澤蕪覺得自己像一條狗。
一條因爲不乖巧懂事、被主人狠心一腳踹開的狗。
貝澤蕪忽然仰頭哈哈大笑起來。
他的聲音太過刺耳。
他看見身邊的於蕊和貝虞身子微微後傾、明顯嚇到了。
他笑得笑得就顫着肩膀停下來。
從前他從不敢忤逆這死老頭兒。
一方面是因爲感恩他養育之恩。
另一方面,是因爲他顧及冷芷。
他擔心因爲自己的任性、致使冷芷在這個家的處境更加艱難。
如今冷芷故去、他自然不必再忌諱那麼多。
“她根本沒病對不對?”貝澤蕪聽到自己說。
從醫生開始頻繁增加冷芷的劑量開始。
他就懷疑這是貝老爺子的授意。
貝老爺子的眼睛陰沉兩秒。
他和貝老爺子直直對視上。
他嘴角無力得勾起來。
“也是、問您有什麼用呢?”貝澤蕪自嘲道。
貝老爺子不可能承認、他在癡人說夢。
“我大學畢業後被您丟進公司歷練。”
“那些老東西明裏暗裏看不上我、作弄我看我笑話。”
“這一路我都捱過來了,我不欠您的了。”
“您好自爲之。”貝澤蕪說。
貝老爺子的臉色更加陰沉。
貝澤蕪涼涼得最後看了這宅子一眼。
大跨步離開了貝宅。
……
貝宅陷入一片死寂。
貝虞看着一片狼藉的貝宅。
看着地上一身紅衣沒有瞑目的冷芷。
於蕊站在貝虞身後久久沉默。
這個詞自他來貝宅前就久久環繞在他腦子裏。
他看着貝老爺子。
腦子忽然清明一瞬。
“系統!出來!”他用意念召喚系統。
系統立刻上線:“宿主、您吩咐。”
貝澤蕪盯着貝老爺子、問。
“他平常這個時間在做什麼?”
系統沉默兩秒答:“報告宿主,您父親平常這個時間在家裏讀報紙。”
貝虞有些確信腦裏的想法。
但他不敢妄下定論。
他看着貝老爺子、問。
“父親,您爲什麼會忽然想起來到這裏。”
言外之意、您好端端來這裏幹嘛?
“還專門帶了私人醫生。”
貝虞意味深長得看了眼貝老爺子和冷芷地上的屍體。
貝老爺子愣怔一下、手握緊柺杖瞬間手足無措。
“這……”
他好像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貝虞內心的猜想更加確信。
他腦海裏又浮現出結婚登記門口那個記者說得話。
他覺得他有必要實驗一下。
他離開貝宅、直接驅車去往沈白和於嘉澤那兒。
路上,他給祕書打了個電話。
“喂,最近沈白和於嘉澤感情如何?”貝虞問。
祕書答:“每天同寢同食、看上去感情很好。”
貝虞眸子直直盯着車子前方。
“好。”他說。
他掛斷電話、繼續手握方向盤。
如果真得如他所想的那樣。
那麼就讓他看看、真相究竟如何。
貝虞驅車趕往沈白和於嘉澤的住處。
他還沒走幾步臺階、果不其然。
在門外聽到他倆吵架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