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空間,依然是暗無天日的洞。好在梁錦榮總算有力氣了,順着空氣流通的方向一路摸索。

    總從從洞裏爬了出來,看到了外面的光景。

    夏日的陽光正好。應該是深山老林,放眼望去,看不見一絲煙火。

    看着被自己推到的石頭碑,已經看不出上面的紋路了。心想,既然是前人的墓穴,推到了還得給人家扶起來,不然會遭天譴的。

    從半人高的草叢裏爬出山溝溝,梁錦榮總算看到了這大山的全貌。

    放眼望去,鬱鬱蔥蔥的青山,不見綠水。

    遠遠地,能看見黃綠色的麥田,還有一片片開着白色小花的植物,她叫不上名字。總之,是城市裏沒有的。

    深吸一口氣,泥土和青草的氣息,無比清爽,也是城市裏沒有的。

    根據梁燕燕的經歷,梁錦榮很快分辨出現在正直初夏,是個臨近秋收的好時節。

    山裏沒有路,她只能朝着麥田的方向,一路跌跌撞撞地下了山。

    天黑之前,終於走到了村口,熟門熟路地找到了王家,也就是砍死她的婆家。

    八十年代末的萬元戶,城裏多得是。但是農村,真的不多見。更何況是距離鄉鎮八十里地、連磚瓦房都只有一戶的中坪村。

    誠然如此落後,王家偏生就是村裏唯一的萬元戶。至於王家爲什麼有錢,梁燕燕不知道,所以梁錦榮也不曉得。

    王家門口有一間小門房,門房子旁邊是一個五平米大小的豬圈,裏面圈養着一頭母豬和一頭看不出性別的小豬仔。

    院牆都是紅磚磊成的,儘管磚頭的質量比不得幾十年後,但是比村子裏其他人家的矮土牆和柴門牢固太多了。

    木質大門兩扇,貼着白色的對聯。大門左邊的牆壁上,兩根筷子支着碎了一半兒的碗,不知道做什麼用。

    梁錦榮用力一推,大門竟然悄無聲息的開了。院子中間是一間寬大的上房,左邊三間屋子、右邊也有兩間。

    房門都關着,看不出是做什麼用途的。

    上房屋裏,15瓦的鎢絲燈泡,將屋子照出了三分暖意暖。正堂裏是王家獨子王富貴的靈位,以及一些供品。

    雖然還沒有入夜,但是王蓮花此時已經鋪好了被褥,準備拉燈睡覺。

    聽到腳步聲,她麻溜地從炕上趴了下來,穿好鞋子,拎起門後的門閂打算出門。

    房門打開的瞬間,屋子裏的燈光照到了院子裏,照到了梁錦榮臉上。

    看到滿身髒污、披頭散髮的梁燕燕,王蓮花邁到一半的腳,硬是沒有再出半寸。

    面無人色,驚天哀嚎一聲“鬼呀”,然後哐噹一聲將房門關上,插上門閂。

    王蓮花本就是大嗓門,她這一聲驚天動地的哀嚎,驚動了左鄰右舍。聞聲出門的鄰居們紛紛聚到王家門前。

    “咋回事?”

    “不知道呀,怕不是被孩子給刺激的。”

    “他叔,要不你們進去瞧瞧。”

    “對呀,快去看看。梁家那閨女才十五歲,還什麼都不懂,別是家裏又出了事。”

    女人們催促着村裏的爺們兒,讓他們去看看王家的大寡婦王蓮花和新寡婦梁燕燕。

    男人們面面相覷,他們自然聽到了王蓮花那一聲鬼叫,心裏都沒個準。

    畢竟這王家半年前死了男人,幾日前又死了兒子,誰知道有沒有邪物。

    村長家就在王家隔壁,村民們的喧譁也讓他坐不住了,披了件衣服出了門。

    見沒人動,他硬着頭皮推開王家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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