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課的時候，梁錦榮本來想假裝看不見的，奈何程歡的臉皮太厚，不斷往她這邊靠。
“你的課本還沒到？”
程歡一邊解題一邊面不改色地說：“沒有多餘的課本了，只能暫時委屈你跟我們共用一套了。錦榮同學應該不會介意吧？”
人家都把話說到這份兒上了，梁錦榮覺得，她說什麼都不是，乾脆就閉嘴了。
這一共用就是整整一個月，梁錦榮在書本上亂塗鴉的毛病越發嚴重了。
順帶着，程歡也被傳染了，課本上可以說沒有一處乾淨的空白。
“下週將進行第一次模擬考，希望大家認真對待，最好是這個週末將學過的內容好好複習。”
週五一大早，班主任就宣佈了這個消息，同學們突然就認真起來了。
當然，角落裏的溜號二人組除外。
模擬考結束了，週末終於能睡個懶覺了。
“我娃快起來，家裏來客人了。”
梁錦榮揉着惺忪的睡眼，委屈巴巴地看着奶奶，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今兒怕是不行的，你大舅舅帶來的客人，說是學校的領導。”
孟奶奶話還沒說完，梁錦榮一個激靈，掀開被子下牀洗漱。
孟奶奶看着她麻溜的背影笑着搖頭，替她整理牀鋪。
梁錦榮將自己收拾妥當出了房門，卻是隻看到了坐在自家客廳裏喫蘋果的程歡。
“程歡同學？你怎麼在我家？”
話音剛落，孟子義和程寬就從書房裏出來了，兩人又說有笑的。
“程老師好。”
“出了校園，叫叔叔就好。正好有件事，叔叔想請你幫忙。”
幾人坐下，梁錦榮給程寬和孟子義倒了孟奶奶泡好的茶水。
“就是我家程歡的化學太爛了，叔叔想請你給他輔導輔導。”
梁錦榮涼涼地看了程歡一眼，看得程歡頭皮發麻。
“我的化學也一般，怕會耽誤程歡同學。”
程寬大笑：“錦榮太謙虛了。我可是聽張老師誇你來着，說你是唯一一個滿分的同學。我還聽他說，最後那道實驗題你給了不止一種方案。”
在大舅舅的威逼和程寬的利誘下，梁錦榮成了程歡的私教。
週一開學，梁錦榮一進校園，感覺校園的氣氛不大對勁。
就算她遲到了，教導主任也沒有像以前那樣攔着她教訓一番，而是對着笑跟她打招呼。
“梁同學早啊，快跑兩步，要遲到了。”
“哦！”
梁錦榮小跑着進了教室，教室裏的氣氛似乎更加凝重，同學們都用一種意味深長的眼神看着她。
“我臉上有東西嗎？”
程歡笑着搖頭，同樣意味深長地說：“恭喜錦榮同學第一次模擬考就大獲全勝。”
梁錦榮聞言恍然大悟，她本來就是插班生，高二的期末考試她擔心豬崽子，提早回了村裏，錯過了考試，老師和同學們都把她當成了關係戶。
開學那天背課文時小露了一手，就已經在學校穿的沸沸揚揚了。今兒成績一出來，可不得炸了鍋麼。
“害，原來是這個啊，我當是啥呢。才七個滿分而已，也沒什麼了不起的。”
程歡笑着搖頭，其他同學聽到她的話，默默低頭吐血。
好想回到過去，沒有聽過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