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土的要命，但是這個時代背景下，動不動就喊兩聲口號，還是蠻能激發人的鬥志的。
梁錦榮一路狂蹬，披星地月地回到家，累的兩條腿近乎打顫。
“我娃累壞了吧，等爺爺去給你抓點藥回來泡一泡。”
“爺爺，天不早了，我去吧。”程歡忙攔住孟爺爺，批了衣服就要出門。
梁錦榮趕忙放下水杯，叫住他：“不用了，我買了藥，等喫完飯我自己泡。”
程歡拿衣服的動作沒停，當做沒聽見他的話，大步流星地出門了。
“哎，程歡你沒長耳朵呀。”
孟奶奶氣的直戳外孫女的腦門：“瞧你這身板，累壞了咋辦。你說你沒黑沒明的，圖啥？”
梁錦榮吐吐舌：“奶奶，你不知道。等收稻子的時候你跟爺爺去看，看了你就知道我圖啥了，你們啊，絕對想不到。呵呵呵。”
“行了，全村就你本事。喫完趕緊休息，明天遲到了看你舅舅不打斷你的腿。”孟奶奶說着，脫下圍裙準備休息。
梁錦榮狐疑地看着孟爺爺：“大舅舅不是不管我了麼，他還惦記這我這兩條腿呢，哈哈哈。”
孟爺爺呵呵笑：“你個瓜女子喲，你大舅舅咋能真的不管你呢，也就是氣沒處撒，自己憋着。別想了，趕緊喫完早點休息。”臨進門還不忘叮囑她：“一會兒歡哥兒買了藥記得泡一泡，緩一緩。”
“哦，知道了，爺爺奶奶晚安。”
很快，大廳裏只剩下呲溜呲溜吸麪條，咕嚕咕嚕喝湯的聲音了。
兩碗湯麪，緩解了她的轆轆飢腸，刷好碗回到衛生間，舒舒服服地洗了澡躺回牀上，眼皮已經開始打架了。
數年後，平地高樓起，也不能讓這道風景失了顏色。
“程歡的美術功底，真是沒話說。過些年，拿出去拍賣，絕對能發財。”
心裏想着，臉上不由多了笑意。轉而又嘟囔上了，“程歡怎麼去了這麼久，慢騰騰。”
實在熬不過睏意，睡了過去。
程歡進門看到她四仰八叉地睡姿，心裏那股子氣也消了，更多的是心疼和佩服。
打了熱水，將她的身子轉了半圈，兩條腿搭在牀邊，正好能泡在盆裏。
同時，整了兩個熱毛巾，敷在小腿處，不斷地揉捏、按摩。
梁錦榮似是做了什麼美夢，呵呵笑個不停。
十七歲的程歡，還是第一次如此用心的照顧別人，心裏有種說不出的甜。
“沒心沒肺的瓜女子。”
學着鄉下人的話，程歡好笑地呢喃。蓋好被子，在她額頭輕輕一吻：“晚安！”
雖然這一年的經濟改革很糟糕，但好在風調雨順。兩個月的光景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
六月末，中坪村的稻子長成了，村民們樂的合不攏嘴。
在田間搭起了一個草棚子，村裏的漢子輪流看着，生怕被兔子活着其他野畜拱了田。
鄉政府，許向榮乾脆睡在了泠泉村，日日在田裏觀察、記錄，學習。
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着前所未有的幸福。
“馬書記，你明天就去縣裏。把我們的這些天的實驗報告交到縣委張書記那裏，請他批准，泠泉鄉申請自主試驗田規模擴張工作。”
許向榮對泠泉鄉的團高官張煦鄭重交代着，張煦神情激動，鄭重允諾：“有了這些材料，縣委一定會支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