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昌源點點頭,又搖搖頭:“不認識,但是覺得眼熟。跟我認識的一個公子哥兒長得有點像,但是他不姓程。”
梁錦榮接過懷錶,笑道:“世界這麼大,長得像的人大有人在,不足爲奇。”
“倒也是。”韓昌源抿口茶,略帶遺憾地說:“看樣子,我暫時是沒希望了。不過,做不成戀人,還可以做朋友嘛。韓家雖然不是首富,人際關係還是有一點的,只要你需要,隨時跟我講。”
“謝謝!”
“朋友有難時伸手,應該的不是,幹嘛這麼客氣。”
韓昌源被梁錦榮一本正經的道謝弄得不自在,低頭喝茶。
兩人出了茶館,兩人有說有笑的回了學校。許多知道韓昌源追求梁錦榮的同學們看到這半情景,以爲他倆成了,都跟着起鬨。
“都閉嘴,喊什麼喊。”回頭笑笑對梁錦榮說:“那我就不送你去宿舍了。我們是朋友,有需要千萬別客氣。”
梁錦榮感激地點點頭,朝他揮手:“謝謝。”
韓昌源看着她的背影,心裏默默遺憾:“多好的女孩子啊,本少福薄啊!”
平時混的熟的同學有心想八卦幾句,但是看到韓昌源一臉生人勿進的模樣,也就歇了心思,只在私下咬耳朵。
梁錦榮今天的情緒也不高,她有些想家,也有些懷念那個乾淨的少年。
分別給許向榮和大舅舅打了電話,問了家裏,也說了她的近況,沒精打采地上了四樓,去了那個單獨的宿舍。
在牀上躺了一會兒,想到什麼,從牀頭櫃上拿了紙幣,開始寫信。
匆匆收筆,方覺詞不達意。隨便劃了兩筆,揉成一團,扔進一旁的垃圾桶。
巴黎,塞納河畔,程歡看着河中的倒影發呆。
程寬喊了他好幾聲,他就像失聰了一般,沒有一絲反應。
“你臭小子該不會是想不開吧?我跟你說,你要是敢跳下去,我就敢不救。”
程歡好笑地回頭,看着他叔,忽然問他:“小叔,你後悔嗎?”
程寬一愣,而後明白他話裏的意思。
“世上沒有後悔藥,後悔了又能怎樣?”
程歡笑了,眼神篤定:“我不後悔,我也不會像你一樣任人擺佈。”
程寬嗤之以鼻:“你小子不要說得那麼清高,你從小接受的,哪一樣不是程家給你的。人活一世,總不能只爲自己而活,總是要有擔當的。”
程歡同樣嗤之以鼻:“你們心裏的擔當作爲,與我而言,一文不值。”
程寬氣結,這臭小子真是越長大越不聽話了,還是小時候可愛。
想到什麼,他有些幸災樂禍地嘲諷程歡:“就算你不認命吧,可是你怎麼就確定錦榮那丫頭不會選擇別人,畢竟她很優秀,她的圈子裏也不會缺少青年才俊。”
程歡難得的溫柔一笑,略帶得意的反駁:“那是你不瞭解她。”
程寬無言以對,拉着他往家走。
“都是屁話。明天開始你去工作,老子要休假。”
“不去,我要念書。”
“你研究生都畢業了念個屁。”
“我媳婦說了,拿不到博士學位不準回家。”
兩人的聲音在安靜的河邊迴盪,橘黃色的夜燈微暖,將兩人的影子時而拉長,時而捏成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