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錦榮感覺自己手心在冒汗，她倔強地不去看他，使勁踩油門。
程歡好笑不已，擡手扣着她緊握方向盤的手指，輕笑打趣：“緊張呀，剛纔威脅村民的氣勢哪去了，嗯？呵呵呵。”
梁錦榮將車子停在較爲寬敞的馬路上，氣呼呼地下了車，她感覺自己真的需要吹一吹冷風。
程歡沒有被無視的氣惱，滿眼都是寵溺。也跟着下了車，拉着她往林子裏走。
“幹嘛？”
“你不是想吹風麼，得去高處。”
梁錦榮心裏的那股子複雜勁兒，愣是被程歡的言語和動作給磨沒了，相視一笑。
“你揹我。”
“背不動。”程歡笑說着，一把將她抱起，往山上走。
梁錦榮驚呼一聲，急忙勾住他的脖子，瞪着他。
“確實背不動，但是沒說抱不動。你惱什麼呢？”
梁錦榮看着他，白淨的面容比年少時更加硬朗了，抱着她的手臂也比那時有力。
“是不是想我想的茶飯不思，都瘦了，臉上的肉也沒了，哎，都是我的錯。應該早點回來，把媳婦去回家好好喂着的。”
程歡自言自語，梁錦榮壓根找不到合適的話題插嘴。看着他薄脣一張一合，絮絮叨叨的，好吵哦。
程歡的聲音被封在咽喉，脣瓣上柔軟的觸感，多麼熟悉啊！
朝思暮想的味道，直擊心底最深處得眷戀。思念在胸膛炸裂，一發不可收拾。
梁錦榮從未見過這般急切粗魯的程歡，恨不得將她咬碎、嚼爛、吞食入腹。
不知過了多久，看不清樹葉的顏色，頭頂也已是星河璀璨。
“梁錦榮......對不起......讓你等這麼久。”
梁錦榮忽然覺得鼻頭有點酸，吸了吸鼻子，回抱他：“那你，還會走嗎？”
程歡搖頭，輕吻她耳邊的碎髮，篤定地說：“不走了，我後半輩子都要粘着你。你說過要養我的，不許耍賴。”
梁錦榮也愉悅地笑：“好，那我就原諒你了。畢業證拿到了嗎？”
程歡：“當然。”
梁錦榮：“歡迎回來。”
程歡：“媳婦，咱倆明天去登記結婚吧。”
走在前頭的梁錦榮一個踉蹌，差點就被樹杈絆倒，程歡忙拉住她，輕而易舉就抱了起來。
“原來媳婦這麼激動呀，害我以爲只有我自己會激動呢。”
“......”
“我餓了，有喫的嗎？”
梁錦榮甩甩頭，甩掉腦子裏的飄過的邪惡，不由自主地踩上了油門。
程歡支着頭，看着她的側顏。
雖然夜色很深，什麼也看不清，但是他就是覺得，他家媳婦依舊那麼好看。
“媳婦，你的酒窩咋沒了呀？”
“媳婦，你慢點開，顛得我屁股疼。”
“媳婦......”
梁錦榮滿頭黑線，多漂亮的少年啊，三年不見，咋就變成這樣了呢。
一路上，程歡就像被憋瘋了的中二傻，在梁錦榮耳邊不停地聒噪。
他講的事，基本也都是中學時期，屬於他們共同的甜美回憶。
進了中坪村，纔講到這兩年多他在巴黎的生活和學習，簡單又乏味。
梁錦榮聽着他毫無感情的敘述，莫名有些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