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我睡不着，想做些事。”
“好，要我做什麼嗎？”
梁錦榮想了想，笑說：“幫我煮一壺咖啡。”
程歡不情不願地去了。當然，不僅住了咖啡，還煮了宵夜。
梁錦榮回到書房，將她熟知的幾十年後的、完善過的法律體系中關於虐童、家暴、家庭紛爭相關的條令做了一個框架。
逐條逐令地填充、完善、修正......
凌晨兩點，程歡見她還沒有要喫宵夜的打算，無奈下牀，將溫好的雞湯和她喜歡的幾樣點心送了過去。
“老公辛苦啦！”
程歡倒是想更辛苦一點，拎了她回房。奈何女人沒有一點自覺，還是罷了。
“都喝了，不許剩。”
“好的......對了，你看一下，有沒有漏洞。”
程歡看了一遍，笑說：“你這腦子裏裝的會不會太多了，我有點擔心有朝一日我被從這裏擠出去。”
梁錦榮大笑，安撫性地親着他的薄脣，捂着自己的心口，理直氣壯地說：“老公的底盤在這裏。”
程歡確實又被安撫到，心情舒暢了，但是還是想將老婆拎回房啊。
“老婆，天快涼亮了，明天再整。”
梁錦榮沒有說話，拿着空碗，推着他往外走。
到門口，“老公拿一下碗，我關門。”
程歡不疑有他，接過碗剛擡腿，就聽到身後“砰”的關門聲，緊接着是鎖門的聲音。
“老公，晚安！”
被鎖在門外的程歡，無奈搖頭，端着碗去了廚房。
一夜的不眠不休，迎着朝陽，總算整理出了一套可執行的、相對幾十年後更加完善的地方法令。
程歡開門進去，人已經睡死了。
陳琳經過一晚上的發泄，已經恢復了理智。她很清楚，幾千年的文化糟粕早已在無數民衆心裏紮了根。
想要摒除，絕非一朝一夕。
她能做的，是讓婦女們對自己在家庭中的地位，有更好的理解和認識。
面對家暴，要懂得保護自己的人生安全和利益，更要敢於發聲。
面對欺凌霸佔，更要學會用法律的知識來保護自己和家人，而不是爲了情分一味的退讓，讓悲劇擴大。
當然，這個工作很難。
婦聯每一次的宣傳，都會被一些上了年紀的人指着鼻子罵，說他們教唆子女不孝云云。
但是陳琳還在堅持做，每隔一段時間，她就要走訪羣衆，聚集羣衆進行宣傳。
這一次，她聽取了梁錦榮的意見，沒有着急去宣傳，而是做了調查。
幾天的走訪收集，結果令人意想不到。
紅蓮鎮如今的生活現狀，承受家暴的婦女，居然有百分之二十之多，遭受家庭不公平待遇的，高達百分之九十。
確實是一個可怕結果，讓陳琳感到前所未有的無助。
紅蓮鎮、陵安縣婦聯一起，開戶討論解決婦女的生活困難問題，進展並沒有預期的好。
首先，拒絕配合的婦女羣衆佔了多半，以至於工作進展困難。
梁錦榮見陳琳上火，也很無奈，這個事確實迫在眉睫，但是也不能蠻幹。
“陳引弟拒絕配合，並不能否定這項工作的意義。你先看看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