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錦榮很難過，這種時候，她不想的。可是身體的本能讓她無法抗拒，竟是逐漸忘了起初的憂傷。
二番雲雨過後，已是深夜。梁錦榮累的沒有力氣失落，也不知跟誰置氣。轉身睡了，只留給程歡一個後背。
程歡從身後抱着她，嘆息一聲，呢喃輕語：“對不起，是我的問題。不要再爲難自己了，好嗎？”
梁錦榮是真的太累了，一開始沒太聽清程歡說了什麼。過了好半晌，纔回過神。
猛地轉身，與他面對面。
程歡神色複雜，看着她的眼睛，心裏嘆氣。
“什麼意思？”
“乖，睡覺。很傷尊嚴的，你男人不想再說第二遍。”
梁錦榮淚眼婆娑，心裏說不出的悲涼，終於明白了家裏爲什麼不催生的原因。
在村子裏生活的這些年，她看過太多，也明白一個女人不能生育會遭遇怎樣的評說。
但是與她而已，孟家沒人催，就連程家也從未提過。
剛結婚那時候，她確實覺得自己還小，可是這都過去快兩年了，她自己都着急了，更何況家裏的長輩。
旁人不知，但是梁錦榮自己很清楚。她之所以經常住在焦河村，也有想避開家人，避開承歡……
這一刻，梁錦榮是前所未有的感性，她覺得委屈又內疚。她想，如果當年沒有撩撥他，也不會讓他受這樣的委屈。
“你怎麼那麼傻？”
你怎麼那麼傻，好好的幹嗎要替我背鍋！
“程歡，對不起。”
“老婆，有件事，我一直不敢告訴你。我……”
“嗯。”
“程歡，我其實……我不是真的梁燕燕，我是梁錦榮。”說出這句話，梁錦榮不敢去看程歡的臉。
重活一世，哪怕是面對大舅舅銳利的質疑，她也沒有像此刻這般害怕、恐慌。
“嗯。所以，你怎麼來的？”
“……偷偷轉移了梁氏實驗室裏所有人，包括哪些被當做試驗品的孩子，但是我自己還是沒躲過，被二叔抓了回去。不甘心就這樣被抓，收買了二叔身邊的人，給他下了毒，同歸於盡了……死後我就來了這裏。只是不知道，梁氏有沒有死徹底。”
儘管程歡將心裏的驚濤駭浪壓抑的很平淡，但是梁錦榮還是感覺到他的身體在顫抖。
是啊，靈魂穿越，多麼匪夷所思的事，但凡正常人聽了，都會覺得是怪物吧！
程歡沒有說話，只緊緊地抱着她，在顫抖中發笑，笑出了眼淚。
“你纔是個傻瓜，那些孩子跟你沒有關係，幹嘛搭上自己的命。”
程歡的反應出乎意料，不解他爲何如此激動。聽着他的話，不贊同的說：“那些孩子，雖然都是些無家可歸的棄嬰，但他們也是鮮活的生命。無論如何也不該成爲梁氏骯髒的野心買單，他們也有活着的權利。”
程歡的淚痕未乾，親吻她的眉眼，哽咽說到：“姐姐，謝謝你......姐姐，你長得真好看......姐姐，我喜歡你，可以做你男朋友嗎？”
程歡破涕爲笑，梁錦榮卻已經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