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子無所謂地追問梁錦榮：“我家兒媳婦是不是選上了？”
梁錦榮點頭，而後詢問那孕婦：“你沒事吧，先做着歇會兒。”
王燕燕是個靦腆的，看了婆婆一眼，苦笑着朝梁錦榮擺手。
“不用不用。”
那老婆子已經開始撒潑了：“選上了爲什麼不讓俺去？”
梁錦榮被老婆子理直氣壯的態度搞得一愣一愣的，難道是她沒說清楚？
“大娘，您家兒媳婦已經有五六個月了吧？我們學習需要半年時，而且還非常緊迫的半年。除非必要，學員不能隨意離開。懷孕本身就辛苦不易，若是幾個月後臨產缺席。既浪費了她的心血，也浪費了我們的物力。”
“什麼五六個月，才四個月，半年後正好生產。”老太太依舊堅持。
梁錦榮一愣，這個肚子，可能是雙胎才這麼大吧。
不無羨慕地看了王燕燕一眼，皺眉對老太太說：“大娘，我們事先就已經說過，孕婦和未成年人不再考慮範圍。你要是沒聽清，我再重申一邊，孕婦、未滿十八歲的少女，均不具備送學的條件。”
老婆子聞言甩開王燕燕的手：“又不是頭胎，嬌氣啥。”
王燕燕眼中劃過一抹傷心，但是面上強壯鎮定，朝梁錦榮擠出一抹笑容，轉身離開了。
另外一名孕婦到沒有這麼多事，她家裏的妯娌圍在身邊，安慰她。
“別難過，反正我們我和大嫂也沒去成。”
“嗯。梁會長也說了，以後的日子，機會多得是。”
被安慰的孕婦李曉麗笑說：“大嫂二嫂快別說了，娘要是知道了，非得訓我。”
大嫂年紀稍長，笑說：“叫你偷跑出來，活該被訓。”
二嫂則安慰她：“你放心，我去跟娘說，就說你是陪大嫂和我來的。”
“嗯嗯。”
“哎，你慢點。”
三人有說有笑，朝着自家村的方向走，氣氛倒是和諧。
只是那孕婦的話，提醒了梁錦榮。這些婦女當中，或許也有偷跑出來的，她不能就這麼把人帶走。
“你們回去跟家裏商量一下，如果家裏同意，三天後下午一點，準時在焦河村梁家門前的廣場上集合，到時會有專車送你們去海寧。衣服的話，那邊有給你們準備了兩套的工作服和一套換洗的便衣，不用多帶。至於喫食，就帶一點路上打牙祭的零嘴就行。海寧那邊的食堂都準備好了，什麼也不缺。”
聽着梁錦榮的話，衆人心中的熱血開始沸騰了，人人眼中有了光。
捧着那一身衣裳，托起了對未來的希冀和夢想。
三天後，焦河村梁家門口的空地上，本是楊建斌給梁錦榮修院子時填平的一塊空地，灑了點沙石，用水泥抹平，還真成了一方不小的廣場。村裏開個會啥的，聚集起來也方便。
崔寧三天前就給卡車搭了棚子，按了長椅。此時看上去，頗有種徵兵時用的大卡。
崔寧：“多少人？兩輛車夠了吧？”
梁錦榮點頭：“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