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吧。如果我這一次放任楊安兵不聞不問,那我問你,下一次呢,如果第二個楊安兵不幸,真的悲劇了,誰來負責?

    人死了,會爲他自己的行爲負責嗎?

    不會的,到時的社會輿論只會譴責咱們的法子害人命。當然,輿論都是其次,主要是人命。我們的放任,是對受苦羣衆生命的放縱,這個責任,我們擔不起。

    退一萬步講,人活在這個社會上,難道不需要對自己的行爲負責嗎?

    難道一遇上困難,就要尋死覓活的嗎?”

    沉默良久,梁錦榮笑說:“我可以爲任何真正需要的人提供力所能及的幫助,但是,我不會,也無需爲任何人的任何行爲負責......因爲,我不是他們的監護人。”

    老幹部如醍醐灌頂,確實啊,如果人人都想楊安兵這樣,一遇到困難就逃避。甚至是輕生,那社會的秩序都亂了。

    再者,紅途商會的社保機構,初衷是幫助真正需要幫助的人,而不是成爲扼殺生命的催命符。

    “我明白了,會長說的不錯,是我等狹隘了。”

    梁錦榮嘆口氣:“我其實很能理解那些喫瓜看戲的羣衆,現在是輿論自由的社會,事情沒有發生到他們自己身上,一張嘴什麼話都可以說,又不用負責。但是咱們不能只看戲,這件事看起來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是放大了看,會給社會造成一個惡性循環。誰家裏缺錢了,退一個不中用來訛賠償,這樣的後果,不堪設想。”

    社保機構的員工聽了她的話,也是脊背發涼,再也沒有放縱任何人的理由了。

    看着他們重視起來,梁錦榮鬆了口氣,她還真怕自己人不理解,跟她有分歧,事情會很麻煩。

    不過紅途商會社保機構的影響不比南一藥業的影響大,她只是暫時不會給楊安兵補償住院費而已。

    但是南一藥業,直接對他進行了起訴,要求他對社會公開闡明事實真相。

    不過楊安兵聽說了南一藥業追究責任的事,不爲所動。

    兩天後,事情發酵到另一個高度。

    楊安兵的老婆帶着兩個兒子去了南一藥業的公司門前,對南一藥業進行詆譭、辱罵。

    “黑了心的殺人犯,誰敢用你們家的藥,喫死了人還不滾出紅蓮鎮......”

    南一的保安一聽他們來找茬,出門勸阻:“大娘,你男人壓根就是自己找死,自己喝了藥劑,管我們南一什麼事。趕緊回去吧,別丟人了。”

    “你算個什麼東西,一個看門狗,哪裏輪得到你說三道四。”

    “就是,跟你沒關係。滾開!”楊安兵的小兒子說着,將保安推開。

    那保安也是個暴脾氣,眼看附近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了,一氣之下扯開嗓子朝着楊家母子三人吼開了。

    “就你這種婆娘,爲了幾個保險錢,把自己男人往死路上推,還好意思出門,也不嫌害臊。”

    楊家兩個兒子都是大學生,這樣的話他們心裏清楚,但是叫旁人說出來,肯定是不樂意的。

    兩人骨子裏的粗魯勁兒一上來,哪裏管什麼文化人的斯文儀態,直接上手開始打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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