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歡沒有說話，從身後環住她的肩旁，雙手輕拂鼓鼓的肚皮，寵溺地說：“只能喫一點，不能喫辣的。”
梁錦榮跟她商量：“一點點辣也不行嗎？我都戒了這麼久了，讓我喫一點點嘛。”
程歡皺眉，卻聽巧姐說：“少爺，夫人平時飲食上都有注意。難得有她想喫的。少喫一點點是可以的，我去準備吧。”
程歡終於點頭了。恰在此時，他感覺自己掌心下的小傢伙們跟他互動了。
“哈哈哈，看到沒，小傢伙們表揚你了。”
程歡臉上的笑容燦爛無比，從第一感受到胎動，他就對生命充滿了好奇。產檢時看着他們的模樣，那種心情難以用言語去形容。
此時，也不知是腳還是手在碰他，還挺有力量。
“輕一點。”
果然，程歡這句話說完，梁錦榮明顯感覺肚子裏的小東西沒那麼激烈了。
真有這麼神奇嗎？
梁錦榮認真地看着程歡的臉，覺得他最近瘦了許多。心裏明白，自己懷孕的這幾個月，程歡每天過的比她還辛苦。
“小傢伙們很健康對不對，老公，你可以放心了嗎？”
程歡攬過她的肩膀，親吻她的額頭，笑說：“沒有不放心他們，我只是擔心你。”
“乖，別緊張也別擔心。我現在的感覺，好的不得了。”
“嗯。”
1997年6月30日下午3點，梁錦榮忽覺胎動頻繁，伴有不規律的腹痛。
“老公，我感覺他們等不到明天了。”
檢查過後，婦產科醫生笑着安慰家屬：“胎兒和孕婦一切正常，請家屬放心。”
程歡急紅了眼，要進產房去陪她，但是梁錦榮堅決不讓。
不管廠房裏的狀況如何，但是外面等待的程歡每一秒都在煎熬。
孟子義正好給梁錦榮來了電話，問她近期的狀況，但是接電話的是程歡，說了已經待產的情況。
孟子義心下緊張，通知了孟子丞和孟子旭，孟子丞又轉而告訴了孟玉珩，讓他回家。
於是，孟家兄弟倆瞞着二老，自己來了醫院。沒過多久，姜煜和程家奶奶也趕到了醫院。
姜煜安慰程歡：“別擔心，滬上剛徵集了400毫升，還有京都那邊有空餘的，正往這邊送。你也別總往那方面想，放鬆點。”
程歡並沒有得到寬慰，那種不好的預感越發強烈了，心肝都在顫抖。
凌晨三點，產房進進出出好幾批了，但是梁錦榮那邊仍然沒有任何動靜。
許是程歡的反應過大，連帶着其他幾人的心也提了起來。
就在程歡感覺快要窒息的時候，護士匆匆趕來：“梁錦榮的家屬，請過來一下。”
程歡上前：“我是梁錦榮丈夫，護士，請問我太太如何了。”
“先生，產婦的身體狀況不太樂觀，目前處於極度乏力的狀態，不利於順產。專家建議採用剖腹產，所以請家屬簽字......”
聽到護士的話，程歡直覺眼前一黑，差點栽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