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斌，起牀了，起來喫早餐了。”
楊建斌被他媽喚醒，發現太陽已經曬屁股了，抹了一把臉起身下地。
“快過來，粥和包子都端到桌上了，快喫吧。”
看着桌上熟悉的早餐，楊建斌有些懊惱，他本來是想躺一會兒就去送女兒上學的，沒想到睡過頭了。
“快點喫，今天這個粥我從五點就開始熬的，肉都熬爛了。”
喝粥的楊建斌一口粥含在嘴裏，難以下嚥，艱難地說：“媽，粥和包子都是你做的？”
楊媽媽眼神閃躲，裝模作樣地整理整齊的沙發，怒瞪着兒子：“不是你媽，還有誰給你做。”
楊建斌眉頭緊鎖：“那你。”
見兒子不相信，楊媽媽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開始訴苦：“我早上給你們做飯，給你家女子洗衣服，還要送大女子去學校，這一早上從雞打鳴起就沒閒着，你倒好，居然問出這種話。誠心想要氣死我是不是！”
楊建斌覺得嘴裏的粥，苦的不行。
他終於明白媳婦那句“你當我是活着的嗎”的話，是什麼意思了。
若不是今天他突然早起，親眼看到了煮粥、收拾家和照顧孩子的媳婦，自然也會理所當然地認爲這些都是他媽做的。
楊建斌心頭髮澀，心想媳婦爲了這個家，嚥下了所有的苦水，他也不能讓她的苦白受。
“媽，我覺得還是請個保姆吧。”
楊媽媽以爲兒子心疼他，頓時心花怒放：“你媽腿腳還硬朗着呢，請保姆做什麼，有錢也不能亂花。”
楊建斌頭痛：“爸，媽，我不是這個意思。你看大早上要做這麼多事，忙不過來，找個保姆幫忙，你們也能省省事。”
楊媽媽眼珠子轉了轉，幹活的是付曉娟，說請保姆，肯定是她的注意。
楊媽媽：“兒子，你跟媽媽說實話，是不是你媳婦讓你請保姆的。”
楊爸爸：“自己掙那點錢，還不夠開銷的，哪有錢請保姆。”
楊建斌對父母倒打一耙的態度很失望，越是這樣，他心裏越是愧疚。
“花的是我的錢，你們不用操心。再說了，我和曉娟都有工資，不缺請一個保姆的錢。這件事就這麼定了。”
見兒子堅持，老兩口便沒有再多說。
當天晚上，因爲快到期中考試了，多給學生們講了會兒課回家晚了。
兩個女兒餓得大哭，剛進門，就聽到孩子的哭聲和大人的咆哮。
付曉娟大驚，跑到臥室，看到了心驚膽戰的一幕。
她婆婆，竟然拿着擀麪杖在敲女兒的頭，恐嚇她讓她不要哭，大女兒嚇得躲在衣櫃裏哇哇大哭。
付曉娟心都碎了，一把推開婆婆，將小女兒抱在懷裏安撫。
大女兒妞妞一看到媽媽，哭得更大聲了，從衣櫃裏跑出來抱着媽媽的大腿：“媽媽，我餓。”
付曉娟心疼不已，墩身給她擦乾眼淚，安撫：“妞妞不哭，媽媽帶你去喫好喫的。”
就這樣，付曉娟無視了二老，左手抱起小女兒，右手託着大女兒出了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