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魚?”
顧遲遲一聽這個,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好呀好呀,遲遲要喫魚魚,要喫魚魚!”
“有刺。”
傅西城一把將小傢伙拉了回來,眉頭輕皺:“媽,下次別做這種這麼難喫的東西。”
顧遲遲吃了一口又甜又香的魚肉,睜着大眼睛道:“魚肉不難喫呀,媽媽做的魚肉可好喫啦,哥哥你也快喫!”
“你哥哥說的不是這個難喫。”溫如雲白了一眼傅西城:“他是嫌棄魚肉刺多,懶得挑刺。”
“不是我懶得挑。”傅西城反駁道:“是害怕給奶包挑不乾淨。”
“好好好你說的都對。”
溫如雲懶得理他這個認妹妹不認孃的兒子:“既然這麼嫌棄老孃的手藝,那下次你來做飯好了!”
“好啊!”
看自己老孃一錘定音,傅西城正要反駁,卻聽顧遲遲也附和道。
“哥哥做飯!哥哥做飯給遲遲喫!”
在她的印象裏,媽媽做飯好喫,張叔做飯也好喫,春桃姐姐做飯也好喫,他們傅家的人做菜都像是電視上說的五星級大廚,所以顧遲遲就直接覺得……傅西城做菜肯定也是一絕。
卻沒想到自己這一句話說出來,自己那伶牙俐齒的哥哥忽然一臉的不自然。
“不要了吧……”
傅西城猶豫着:“我可以給你們準備新鮮食材,還是媽媽做飯吧。”
“爲什麼?”
顧遲遲看傅西城一臉爲難,天真問道。
“還能是爲什麼,當然是他做菜不好喫啊!”溫如雲笑了笑。
他這個兒子,打小兒幹什麼事情都完美的出奇,唯獨做菜……可是致命傷。
她甚至現在都還記得,當年有幸吃了一回傅西城做的菜,差點沒把自己這條小命都給丟了。
還好還好,便宜兒子雖然皮了點,及時把那盤菜給倒垃圾桶了。
不然……哼。
傅西城無意瞥到溫如雲的表情,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麼,當下臉色更黑了。
“我會學的。”
硬邦邦留下這麼一句話,傅西城就開始一聲不吭的繼續給奶包挑魚刺。
“好~”
顧遲遲軟軟應着:“那我會跟哥哥一起學的,遲遲會做!遲遲可以教哥哥!”
“嗨呀,咱們家遲遲真乖。”溫如雲揉亂了顧遲遲小腦袋,臉上的笑意更深。
她似乎可以想到,以後一大一小一起做飯,將是一種多麼有趣的畫面。
“嘿嘿……”
溫如雲做糖醋魚從來都是一絕,更別說顧遲遲還有傅西城這個免費苦力挑着魚刺,當下喫的肚皮都鼓了起來。
“我知道辣~哥哥你站住!”
顧遲遲見他轉身就走,連忙拉住了他的衣袖。
“哥哥你不要把魚魚端走,大黃還沒喫飯呢,我要去喂大黃的呀!”
“大黃……”
溫如雲似乎聽到自己家兒子磨牙齒的聲音,當下就無奈的把那盤糖醋魚端回來。
然後認認真真把裏面的主刺都挑了個乾淨,遞給了顧遲遲:“去吧,大黃是狗狗、所以裏面的小魚刺是沒有關係的,大刺媽媽已經挑完了哦。”
“好呀!”顧遲遲見此,頓時眼前一亮。
然後就對傅西城吐了吐舌頭,端着一盤糖醋魚高高興興的喂狗去了。
“媽……”傅西城一臉的欲言又止。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
溫如雲瞪他一眼,“你是想說小奶包那麼寶貝大黃,萬一給他喫拉肚子了怎麼辦吧?”
被拆穿的傅西城抿着脣,不吭聲。
溫如雲只好嘆了口氣:“不會的,剛剛都說主刺都挑完了,而且那又不是巧克力,狗吃了也不會死!”
溫如雲做夢都沒想到,自己堂堂大家閨秀,京城闊太太,有朝一日竟然會爲了一隻大黃狗挑魚刺!
而且看自家兒子這不情不願的眼神……嘖,他怎麼就這麼想打人呢!
“那就好……”
傅西城總算鬆了一口氣:“那我去看看小奶包!”
可他前腳剛出門,後腳就聽到了顧遲遲撕心裂肺的哭聲。
“大黃!大黃你怎麼了呀大黃!”
“大黃你別嚇我,你快醒醒嗚嗚嗚……”
“怎麼了?”傅西城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就看到顧遲遲蹲在地上抱着大黃哭。
而那頭平日裏威風八面的大黃狗,此時已經口吐白沫、四肢抽搐的躺在了那裏。
“這、這是怎麼回事?!”
饒是一向鎮定無比的傅西城,聲音也不禁帶了絲顫抖。
大黃對小奶包這麼重要,萬一出了什麼事兒……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嗚嗚嗚。”顧遲遲早已經在傅西城懷裏哭成了淚人:“我剛把魚魚拿過來,就看到大黃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躺在了地方,我叫他他也不理我,嗚嗚嗚嗚哥哥,大黃是不是也要死了啊?”
這個“也”字,聽的傅西城心裏一陣抽搐。
奶包的爸爸媽媽不在了,瘸腿阿公也不在了,萬一這大黃也出了什麼事兒……
“江陵,江陵!!”
傅西城急切喊着:“快,把那輛悍馬的車鑰匙給我,我們帶大黃去最近的鎮子上找獸醫!”
“什麼?”急急忙忙趕過來的江陵聽到傅西城竟然要開越野車去看狗,整個人都不好了。
“少爺,山裏的路不好走,而且離這裏最近的鎮子也得有二十多公里,你這……可能根本就趕不上啊!”
聽到趕不上三個字,顧遲遲哇的一聲哭的更兇了。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大黃離開我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