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我的臉好疼,真的好疼……爹,你爲什麼推我啊,嗚嗚嗚。”
衆人都還沒緩過來神兒的工夫,顧遲遲卻忽然像只兔子似的、一個箭步衝過去就把李芳芳拉了起來。
然後抓着她的頭髮,一把將她按在了冷水缸裏!
衆人:“……”
“顧遲遲!你在幹什麼?!”
李芳芳腦袋被按進去,猝不及防的狂喝了幾口涼水:“你是不是想要淹死我?你要殺人滅口也要等大家都不在的時候,你……咕咕咕……”
“顧遲遲你這個婊子竟然敢抓我,你放開我啊咕咕咕……”
“顧遲遲!救命啊,救命啊!顧遲遲殺人啦!!”
李芳芳的慘叫聲不絕於耳,而衆人此時總算是回過神來。
老李頭髮狂似的衝過去,一把將顧遲遲給拉開,“你們竟然敢當着我的面兒欺負我閨女,顧遲遲!就算你傍上了城裏的大人物,你也不能這樣,你你你……”
“村長,你可要給我們做主啊,這個顧遲遲她欺人太甚啊!”
顧遲遲靜靜的站在原地,看着老李頭忽然老淚縱橫,看着李芳芳大吼大叫,看着兩人忽然父慈女孝。
忽然就勾了勾脣,笑了。
然後張嘴,一字一句的說:“李伯伯,你是不是個傻b??”
老李頭:“……”
衆人:“……”
“你、你罵誰傻b呢!”老李頭似乎沒想到顧遲遲竟然敢這麼明目張膽的罵她,頓時連話都接不上了。
“你們家大人就這麼教你和長輩說話的,出口成髒張口就來?顧遲遲你你你別得意!”
“誰傻罵誰。”
顧遲遲翻了個白眼,聲音冷的不像人:“你沒看到李芳芳都被燙傷了嗎?”
“燙、燙傷?”
老李頭一愣,這纔想起來低頭看自家閨女的臉。
這一看,差點沒把自己給嚇死。
只見李芳芳原本光滑稚嫩的小臉兒,此刻已經被燙的面目全非,左半邊小臉上全是燙出來的水泡,一眼看過去,要多可怕有多可怕。
“芳、芳芳?”老李頭頓時愣住,小心翼翼的喊了一聲。
“爹……”
李芳芳擡頭,聲音帶着說不出的恨意和幽怨:“你爲什麼推我?你爲什麼推我!!”
“爹,你把我推進了油鍋!我的臉毀了,我這輩子都要毀了啊啊啊!!”
不知道是不是臉上實在太疼,還是已經心生絕望,李芳芳的嘶吼如同一隻兇猛的獸,把老李頭嚇得連連後退,甚至是不敢還嘴。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老李頭蹲下來,抓住李芳芳的肩膀:“閨女不哭,我這就帶你去看醫生,我們去看醫生……”
老李頭一邊說着,眼淚已經不爭氣的流了滿臉:“你們這羣王八羔子,倒是快點給我閨女喊醫生啊,快點啊!!”
老李頭的老婆死的早,只給他留下李芳芳這根獨苗。
如今他年紀大了,基本已經再生不出來孩子,就全指望着等李芳芳長大嫁個好人家給自己養老。
老李頭頓時覺得心裏一片絕望,都不知道此刻應該幹什麼了。
圍觀的人中有好不容易回過神來的好心人,立刻馬不停蹄的去喊了村醫。
可誰都能看出來李芳芳這張臉,基本已經是沒救了。
“先用冷水浸泡着吧,可以緩解疼痛。”一片慌亂之中,顧遲遲的聲音顯得格外冷靜,“治是治不好了的,不疼就行。”
“你……!”
老李頭還想再說什麼,隨後就看到傅西城到了她身邊,一把將顧遲遲抱在了懷裏。
那儼然是保護的姿態,讓他再說不出一句話。
現場亂做了一團,原本開開心心的歡送宴,一時之間變成了李芳芳和李老頭兩人的哭喪場。
而顧遲遲依偎在傅西城的懷裏,看着他們忙裏忙外,忽然有一種說不出的陌生感。
“哥哥,我們什麼時候回家鴨?”
她仰起頭,忽然問道。
傅西城身子一頓:“如果你想的話,這兩天就可以。”
“好。”顧遲遲點了點頭:“反正這邊的事情已經解決的差不多了,等我們和村子裏的人一起喫晚飯,就回家吧。我也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爸爸和其他人了……”
“好啊。”傅西城摸了摸她的小腦袋:“他們一定會喜歡你的,不過你要答應哥哥一件事。”
“什麼事呀?”
“就是除了哥哥以外的人,一個都不準喜歡。”
“啊?爲什麼鴨?”
“不爲什麼。”
“……”
一大一小去了樓上的臥室,而溫如雲看着兩人的背影,忽然陷入了沉思。
“張叔。”她喊了一聲,張叔立刻就出現在了身邊。
“夫人您說。”
“你私下給我問問,童養媳這個謠言是誰給我傳出來的。”溫如雲撐着腦袋,有些疲倦的揉了揉太陽穴:“如果真的是村子裏那幾號人,就由着你處置吧……”
“明白。”張叔彎了彎腰:“對了,老爺今天打電話過來了,說六位少爺已經從國外旅遊回來了,他們……”
張叔說到這裏,頓了頓:“他們聽說少爺認了個妹妹,一個個都迫不及待的想跟您打電話視頻呢。”
溫如雲:“啊??傅家那六個混小子已經回來了?!”
“對的。”張叔摸了摸鼻子:“而且催着我們回去,說要在機場等小奶包,然後一起接機呢。”
溫如雲:“……讓他們滾。”
就傅西城那個妹控勁兒,這六個混小子要是敢對奶包怎麼樣,她害怕傅西城一個收不住……就兄弟反目了!
張叔只管呵呵笑着,就下去了。
傅家四房,住的是七進七出的中式大宅院,前後一共七個兒子。
這七個兒子各個都是傅家的小魔頭,從小琴棋書畫狗屁不通,喫喝嫖賭是一個不落。
也就是出了傅西城這麼個出息的大哥,纔是沒把老太爺給氣死,如今大魔王認了個妹妹回去,不知道底下這六個小的小魔頭是啥反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