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殊瞥了一眼渾身沒處好地方的顧遲遲：“自己什麼狗樣都不清楚。”
“你——！”
“嘁！！”
反正這狗庭殊過來肯定是爲了嘲笑自己，隨便他怎麼想吧！
顧遲遲把臉生氣的往牆壁方向一瞥，眼不見心不煩。
庭殊看了眼，諸多嘲諷的話到了嘴邊，都化作一聲濃重的嘆息。
**
顧遲遲沒想到，庭殊當天走了之後，莫三刀對她的態度真的發生了些許改變。
“師父你相信我，我也不知道你那酒罈子裏不拿來裝酒，要放這麼重要的東西，我不是故意的……”顧遲遲在牀上躺了三天，這纔是能下牀。
一下牀，就拉着莫三刀的褲腿，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抹。
“你看你現在有了兩個小徒弟，不然咱就洗心革面……呸，改變路線，好好教徒弟唄！”
“反正您就算現在殺了我，天山紅果也沒了，但是如果您現在好好教我，等我到時候出去……可以給您整個十盒八盒的牛鞭，您說行不？！！”
“牛、鞭？”
原本還在認真思索“屁股定理”的莫三刀，聽此頓時抽了抽嘴角。
顧遲遲一愣，然後小心翼翼的問：“那要不……虎鞭？”
雖說現在殺害野生動物犯法，虎鞭這東西有市無價。
但是爲了師父的下半輩子性福，拼了！！
莫三刀：“……”
老臉終於掛不住了，莫三刀清了清嗓子：“你師父我就是這麼膚淺的人麼？”
顧遲遲頗爲乖巧的點點頭。
莫三刀又足足沉默了一分鐘，然後才冷哼一聲。
“給老子起來，這麼大個人了還跪在地上像什麼話，起來再說！”
“好咧！”
顧遲遲十分聽話的起來，卻見莫三刀一臉神祕兮兮。
“那個，做個交易。”
“交易？”
“你告訴我屁股定理是怎麼回事，我就給你新的羊皮地圖。”
顧遲遲：“屁股定理？？”
“沒錯！”莫三刀豪氣干雲的一把將顧遲遲的數學書拍在地上，指着上面的知識點說：“就是這個，我研究了三天了還沒懂，你教我！”
“……”
於是，原本穩穩佔上風的莫三刀，在這場數學大戰中成功敗給了顧遲遲。
成爲了顧遲遲在數學上新手的小迷弟。
雖然在平時的地圖記憶上他還是很嚴厲的，但顧遲遲這次手裏有了把柄……實在是不要太舒服。
唯一的缺點就是，莫三刀好像對於數學這件事，有點瘋魔了。
“師父，這地圖上這個小圖標是什麼意思啊，您沒跟我說！”
“我在學數學。”
“師父，家裏沒米了你怎麼不知道去買，餓死個人了！”
“我在學數學。”
“師父……你是不是好幾天都沒出去和城東的小寡婦約會了？人家都找上門了！”
“說我不在，我在學數學！”
“……”
一連一個月，顧遲遲再也受不了了。
“師父，今天該去訓練了，別看你的數學書了！”
顧遲遲用力的把莫三刀拉出來：“你要是再這個樣子，我以後再也不教你任何東西，書我都不會給你看的！”
莫三刀一個小擒拿手，就把顧遲遲的數學課本給搶了回來。
“你你你——！”
顧遲遲頓時被氣了個不行。
“算了，你下次碰到不會做的題別找我，我自己訓練去！”
步子剛剛邁開，莫三刀就已經精神煥發的從房間出來。
“不就是訓練嗎？走，現在去！”
顧遲遲：“……”
所謂以魔法打敗魔法，大概就是……要求用數學打敗數學。
關於庭殊當初告訴自己的這句話，顧遲遲表示：悟了！
三個月前，顧遲遲在天水街被莫三刀揍的抱頭鼠竄。
三個月後，顧遲遲已經能在這條街遊刃有餘，順便記住了隔壁兩條街的地圖，雖然還是會被揍……但是已經好了太多。
“行了，今天就收工吧。”
莫三刀看着累得上氣不接下氣的顧遲遲，大發慈悲道：“比之前進步不少，但是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Yes，sir！”
顧遲遲立了個標準的軍姿。
莫三刀笑笑，對她招了招手。
走，回家！
本以爲顧遲遲進步神速，相對來說壓力也會明顯變小，可柳菲菲卻驚訝的發現，這孩子已經從每個月一張地圖變成了每個月三張地圖。
甚至在之後，已經能夠自己偷偷摸摸探索那些沒有地圖的街，包括忘憂城的危險區。
每次身上都掛彩，但每次都能回來。
實在是讓人刮目相看。
“這孩子像我。”莫三刀看着再次負傷回來的顧遲遲，有些滿意的打了個酒嗝兒。
“是啊。”
柳菲菲垂下眼睫：“可是師父，眼看着都要過年了，遲遲再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那你想怎麼樣？”莫三刀眸光如電，看向了一旁的柳菲菲。
後者捏了捏拳頭：“其實我也想出門，好歹給家裏補貼一些……”
“你不行。”
柳菲菲話沒說完，莫三刀就擺了擺手。
“這次顧丫頭出門的時候我悄悄跟了一段兒，你可知她去的是什麼地方？”
不等柳菲菲回答，莫三刀就自顧自的說：“她去的是殺手大廳，接的是那上面的任務，而且看起來輕車熟路，顯然之前那些什麼‘劫富濟貧’、‘順手牽羊’的說辭都是搪塞我們的。”
“殺手大廳？！！”
柳菲菲身子猛地一僵：“可是遲遲明明什麼武功都不會，萬一真的被抓住……”
“要什麼武功，能跑就行。”
莫三刀無所謂的說道：“要的就是這種刀尖舔血的感覺，只有極度的壓力下，才能創造出決定的天才。”
“可是……”
柳菲菲仍在猶豫。
“可是什麼可是，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着呢！”莫三刀一拍肩膀：“顧丫頭和城主的關係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忘憂城難道真有人敢要她的小命？用不着你我操心！”
“確實用不着你操心!”
柳菲菲一頓咬牙切齒：“可這大過年的你好歹出去打個工掙點錢補貼家用，咱家米都沒了你知道麼！今天要是還沒從外面帶錢回來你就滾出去給我喝西北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