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巨疼!!”
“……”
望歸愣了許久,這纔是二話不說一把抱起了顧遲遲,朝着門外走去。
原本她和白老約好的,在沒有提前通知之前如果出了這後院的小木屋,就算是顧遲遲輸。
可現在是特殊情況,望歸纔不去管那什麼狗屁約定。
沉甸甸的大鎖被他這麼隨意一捏,碎了。
顧遲遲嚴重懷疑這是把假鎖!!
百草堂。
白老往常一樣眯着眼睛趴在他前臺那個案子上,耷拉起來的身子活像個樹袋熊。
……沒個什麼驚天動地的響兒,估計他就懶得挪窩。
而望歸,就是這聲平地驚雷。
“什麼?你說她哪裏疼?!!”
白老聽了望歸的闡述,本來昏花的老眼剎那間清明,裏面滿滿的都是震驚和不解。
“胸疼。”
“爲什麼胸疼,怎麼個疼法兒,嚴重麼?難受麼?咋回事啊?”
望歸:“……”
“你去問她。”
他就是個負責傳話的,畢竟疼的也不是他……還有,白老的眼神爲什麼奇奇怪怪的。
是真的奇怪。
白老上下打量了望歸一眼,確定這人沒在開玩笑,總算是從案子上起來。
慢悠悠捋了捋鬍子,道:“十二歲的小丫頭,也是很關鍵的發育期了……”
說罷,看了望歸一眼:“你該不會這麼禽獸吧?”
“?”
“你、在、說、什、麼?!”
望歸反應過來,臉色頓時黑成鍋底。
那身上瞬間爆發的氣勢,頓時讓白老一驚,然後就漫不經心的擺擺手:“哎呀開玩笑的開玩笑的,年輕人火氣那麼旺盛幹什麼……我去看看那小丫頭去。”
說完,人就麻溜兒的拍拍屁股走了。
望歸看着白老老頑童似的背影,腦海裏只蹦出來“爲老不尊”四個字。
庭殊這都是給顧遲遲找的什麼狗屁師父!
另一邊。
顧遲遲躺在牀上,感覺整個人都陷入一種奇妙又複雜的感覺裏。
周身像是被包裹在沉甸甸的水霧中,身上某一處無比的漲疼。
而隨着時間的推移,那股子漲漲的感覺越來越明顯。
甚至讓她感覺要轉移給小腹……
嗚嗚,以後再也不給自己亂喂藥了QAQ。
白老來的時候,就看到牀上縮着的一小團。
印象裏一直古靈精怪的小丫頭,此時此刻像是磕了藥似的,把自己深深埋在被窩裏,連個腦袋都不曾露出來。
“咳咳。”
白老挺直腰桿,拿出一副師父的尊嚴:“聽人說你給自己喂藥喂出來毛病了,我來看看。”
一邊說着,就要掀被子:“把自己一直捂着算什麼本事,有病就得治,出來,膽小鬼!”
顧遲遲嗚咽一聲,然後就被白老掀開了被子。
這一看,頓時給白老嚇了一跳。
牀上的顧遲遲整個人都快變粉了!
這丫頭本來就生的漂亮,在忘憂城又待了兩三年。
可以說,這丫頭是忘憂城衆人看着長大的。
這麼些時日,小丫頭身上的稚氣褪去不少,眉眼已經依稀有些要長開了。
不比之前珠圓玉潤般的可愛,現在更加是多了少女的羞澀和天真,自從忘憂城的人知道她拜自己爲師,明顯百草堂的生意都好起來了……雖然來的大多是腦子有病的年輕男人。
不過顧遲遲那眉目如畫的模樣,還是給他無形之中招攬了不少生意。
而如今,少女蜷縮在被子裏,全身因爲藥物而變的粉紅,這這這……不經意的一個眼神竟然已經如此勾魂神魄了!
白老看了一眼,立刻移開了目光。
身後冷冰冰的視線這纔是消失,然後又將顧遲遲一頭悶在了被子裏。
“嗚嗚嗚嗚烏龜……”
望歸:“……閉嘴!”
“嗚嗚嗚烏龜你不愛我了。”顧遲遲哭:“我都這樣子了你還要把我卷在被子裏,你是想悶死我麼?”
“……再不閉嘴就宰了你!”
顧遲遲果然閉嘴了。
然後望歸看向白老,白老看向望歸。
倆人大眼瞪小眼了片刻,白老這纔是又咳嗽一聲,道。
“你你你這是給自己餵了多少活血草,是不是還吃了葬火花?”
“你怎麼知道……”顧遲遲嗚咽一聲,感覺自己整個人都燒透了:“師父你快救救我救救我,我再也不亂吃藥了嗚嗚。”
“活血草,通常都是用來生血補血的,對人體是大補,而葬火花……聽起來就是專門用於一些邪魔外道的,你怎麼就想着把這兩種藥混合在一起?”
都是又烈又重的猛藥啊,這孩子對自己下手真狠!
顧遲遲欲哭無淚:“我不知道啊,反正都是強身健體活血生肌的,我就直接全用了唄,誰知道藥勁兒這麼猛……”
“罷了罷了。”
看到自己的小徒弟着實難受,白老也好不容易發了善心:“我去給你寫個藥方子,讓望歸給你喫兩天就沒事了。”
“謝謝師父!!”
顧遲遲猛地掀開被子,望歸見了,又一把把她塞了回去。
“老實點!”
顧遲遲:“QAQ嗚嗚嗚……”
她什麼事兒都沒幹,那麼兇幹什麼嘛嗚嗚嗚。
這邊,白老說完就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之後望歸拿到了藥方,就開始給顧遲遲乖乖煎藥了。
兩人又回到了後院的小木屋,經歷過望歸這麼一折騰,白老也暫時不敢給顧遲遲往裏面塞病患了。
而缺胳膊斷腿兩人,則暫時充當了這地方的僕人。
僅供顧遲遲一人驅策。
顧遲遲喝完藥,趴在牀上充當死屍。
身邊的醫書都被她啃光了,一院子和漫山遍野的草藥她也認完了,如今因爲自己身體不適就這麼幹巴巴的躺在牀上。
似乎、好像、有點無聊?
顧遲遲發現自己好像沒啥事兒可做,忽然把目光轉向了一旁的望歸。
“嘿,龜龜。”顧遲遲小手指一勾:“你先過來一下,我有事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