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因爲，她是個學霸。”
“學、霸？”
白老頭回聽到這個詞兒，愣了一愣。
“三個月就快把你看家的本事給學完了，不是學霸是什麼。”庭殊嘆了口氣：“想當初這丫頭也是回回年級第一的人物……算了算了，我看你也差不多該退場了。”
庭殊揮揮手，解釋也沒解釋清楚。
反而是把白老給氣的吹鬍子瞪眼的。
這邊，因爲白老給的學習任務越來越緊，顧遲遲只能從一開始三天兩頭往大白那邊跑，變成了一週一次。
好在中間有望歸代她照料着大白，這傢伙纔沒鬧事。
雖然每次望歸回來的時候，都掛彩。
顧遲遲剛開始還有些疑惑，後來知道望歸竟然拿大白當練手對象的時候，這纔是作罷。
不愧是她的保鏢。
竟然能拿大白這種級別的猛獸過招，牛。
這邊，顧遲遲的學習緊鑼密鼓的進行着，眼看就到了第二年。
“姑奶奶姑奶奶，我的胳膊好像有點……麻？”
顧遲遲的小院兒裏，缺胳膊的右臂上紮了一排密密麻麻的銀針，並且已經維持着這個姿勢三天都沒動。
三天裏顧遲遲勒令不給他喫喝，全靠姑奶奶過來給他扎針。
缺胳膊一開始極其的不同意，但當顧遲遲軟硬兼施，甚至直接給他砸了十來萬的份兒上。
咬咬牙，拼了。
有錢不賺王八蛋！
本是抱着必死的心態，但缺胳膊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的胳膊竟然有了知覺。
“姑奶奶呢，快給我去叫，快快！”
顧遲遲說了，一旦胳膊有什麼不對勁，要第一時間通知他。
可平常嘰嘰喳喳的斷腿兒，此刻也沒了聲響。
等缺胳膊等的不耐煩回頭的時候，就見這廝也一臉詫異和激動。
“那個，哥……我的腿好像也有感覺了。”
斷腿滿臉驚訝：“像是有小蟲子在咬我，但是但是……他有知覺了，真的！我的腿能感覺出來東西了！！”
兩人狂喜，激動之時彼此對視一眼。
然後不約而同的就開始狼嚎。
“姑奶奶，姑奶奶救命啊！！”
“救命救命救命，孩子的病可能要好了！”
“哇哇哇，千百年來頭一遭嗚嗚嗚……”
“姑奶奶……！！”
“叫什麼叫，給我憋着！！”
顧遲遲抱着一籮筐草藥，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出了頭。
“有知覺不是很正常的事情麼，你們又不是殘廢……等等，有知覺了？！”
撲通——！
顧遲遲手裏曬了好久的草藥頓時被打翻，她一臉震驚的看了眼旁邊的缺胳膊斷腿兩人。
兩人瘋狂點頭。
“真的真的，感覺微微的癢和麻。”
“姑奶奶我倆這殘疾已經好多年了，你不會給我們治好了吧？嗚嗚。”
“姑奶奶萬歲，我們先給姑奶奶磕頭了嗚嗚。”
顧遲遲：“……”
“你倆……不是當初被大白一巴掌給拍殘疾的嗎？”
顧遲遲對眼前的情況有點蒙圈。
“是的，本來我倆也是白老這裏的常客，上回過來他一看我倆殘疾又加重了。索性就懶得治了。”
“卻誰能想到把我倆扔給了你。”
“沒錯沒錯，真是沒點醫者良心了！”
顧遲遲：“……呵呵。”
指望白老有什麼職業道德，做夢呢？
這段時間她算是明白了，這廝比自己無恥多了，根本沒什麼業界良心的。
不過……她竟然能通過扎針，把缺胳膊斷腿給治的有感覺了？
顧遲遲眸中劃過一抹狂喜。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她每天都按時按點的過來給這兩人換草藥施針、甚至爲了他們二人能夠更加快速的痊癒，每天從外面買豬腳湯豬肺湯什麼的給他們補補。
兩人感動的痛哭流涕。
決定非顧遲遲不嫁……呸，不忠。
又過了小半年。
距離顧遲遲在白老這裏學習，已經差不多是兩年時間了。
顧遲遲看着院子裏一株瘋狂生長的桃花樹，她好像記得當初自己搬到這個小院子的時候，這丫的還跟乾巴。
現在油光水滑、茁壯的都快成一株大樹了。
她站在桃花樹下，個頭也躥了不少。
今年14了。
顧遲遲捏了捏自己白嫩嫩的小手，這爪子已經褪去了當初的嬰兒肥，五指蔥白如玉，纖纖如夢，嫩的出水。
就是還不夠……學到的東西還不夠。
顧遲遲暗自嘆了口氣，然後就聽身後兩道熟悉的聲音傳來。
“今天還是沒打聽到小黑哥的消息。”
“小黑哥已經走了半年啦，姑奶奶還這麼關心他真好啊。”
“可不是，當初姑奶奶和小黑哥的感情可好了，誰知道……算了算了快閉嘴！”
“我也覺得，還是別說了別說了。”
兩人對視一眼，互相捂住了對方的嘴巴。
顧遲遲對缺胳膊斷腿每天的耍活寶總是無奈又想笑，在那桃花樹下面站了許久，這纔是輕輕嘆了口氣。
“算啦。”
她深吸一口氣，盤旋在心頭的一股氣似乎也真的隨之消散。
“不見就不見吧，反正大家都會一個個接着不見。”
最開始是哥哥、然後是莫三刀、柳菲菲，再接着是凌雲、然後是現在的望歸。
那些曾經答應過她會早點回來的人，反正都不會按時回來的。
顧遲遲輕輕咬了咬脣，只覺得心裏空落落的。
想想去年，他們幾人還在一起快快樂樂的過年。
前年，和莫三刀他們定下了約定。
大前年，初到忘憂，過的也還算好。
而現在，身前身後皆無人。
就連白老頭，都忍不住外面的誘惑，在過年之前被庭殊偷偷派出去不知道幹什麼了。
沒了幾個熟悉的人，忘憂城似乎還是熟悉的忘憂城。
這天地熙熙攘攘又熱熱鬧鬧，沒道理因爲少了幾個人，就變的冷情。
顧遲遲狠狠咬了咬脣，然後一揮手：“走，大過年的，咱們也去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