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二剛一伸手,一個小匕首瞬間就從裏面飛了出來。
柳二快速一閃。
那匕首直直就插在了他身後的牆壁上。
“不進就不進,發什麼脾氣。”
蔫蔫兒的摸了摸鼻子,柳二乖乖的退了回去,把顧遲遲插在牆上的匕首拔下來,放在手裏把玩。
這東西小巧又精緻,可偏偏極其鋒利,那刀刃兒還發着幽幽寒光……看起來像是被人專門打造出來。
乾爹早就跟他說過,越是美麗的東西越危險,起初他還不信。
可如今看着這匕首……
“誒,只要穿上這衣服就行了吧?”
顧遲遲出來,擰着眉頭問道:“應該不管怎麼穿吧?”
柳二擡頭一看,頓時愣在了當場。
只見原本寬大無比的運動裝,被顧遲遲刷刷改造成了貼身勁裝。
純黑色的服飾本來普通的不能再普通,可面前人裸露出來的腳踝和手腕竟是白的驚人,怎麼看怎麼好看。
再加上這人驚爲天人的小臉兒……
“嘶。”
柳二沒忍住,倒抽一口涼氣。
“怎麼了。”顧遲遲愣了愣:“我就隨便用小刀裁了一下,應該沒那麼醜吧?”
柳二搖了搖頭:“這是什麼?”
顧遲遲還是老樣子,戴着兜帽,可是兜帽後面有兩條長長的破布掛着,看起來不倫不類。
“哦,剛剛不小心剪爛了。”
顧遲遲沒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柳二張張嘴吧,正要說些什麼,冷不防比賽的哨聲吹響。
顧遲遲看都沒看,直接往臺上衝了過去。
對面一個五大三粗的大叔,看到來人是個小毛孩兒,頓時不屑的笑了笑:“福利局?誰對我張老三這麼好,給派來個毛都沒長齊的!”
“小崽子,識相的就趕緊回家玩泥巴去!不然等會兒揍死你!”
顧遲遲低眉順眼的,沒吭聲。
張老三見此,更是怒從心來。
他來拳場的時間不久,但遇到的人看見他基本都會客套幾句。
這小孩兒竟敢無視他!
裁判下令,張老三頓時怒喝一聲,朝着顧遲遲就衝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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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爺,你在這兒待着幹嘛呢,那邊比賽都開始了?”
手下過來稟報了一句,柳二面上一片煩躁:“去你的,我知道!”
“知道那咋不過去看看呢?”那人撓了撓頭:“我以爲你很在乎內新來的小白臉兒呢?”
“對對,萬一等會兒小白臉被打死了,可沒人收屍!”
兩人賊眉鼠眼的對視一眼:“二爺,要不咱還是去看看吧?”
“羅裏吧嗦的說什麼玩意兒,給老子滾!”
這話一出,柳二頓時像被踩了尾巴的貓,狠狠踹了兩人。
“您不去那我們可是先去看了……”
“唉,可惜了一張小白臉啊!”
那人屁股尿流的走了,柳二臉上的愁色卻是一點沒少。
這次的對手在這批比賽的選手裏算箇中下等,換他差不多十來分鐘就下來了……可那娘們兒一樣的小子,能行麼?
小胳膊小腿的,萬一被人打折了怎麼辦?
家裏可還有個嗷嗷待哺的妹妹呢,真殘了豈不是全家都要完蛋?
要不他……
譁——!
臺上忽然一陣激烈的掌聲,柳二聽見有人說倒了,立刻風一樣的捲了出去。
張老三拳頭剛伸出去,面前的人竟是不見了!
“嗯?人呢?!!”
張老三剛剛回頭,就感覺一個拳頭從天而降。
啪!
直接把他的臉給打歪了半邊兒!
“你——!!”
看着眼前忽然出現的顧遲遲,張老三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他根本沒反應過來這人是啥時候過來的!
“我什麼我。”
顧遲遲冷笑一聲:“再嗶嗶,揍你!”
“小王八蛋!”張老三聽此頓時紅了眼,伸手就朝顧遲遲抓去。
衆人又是眼前一花。
接下來又是一聲慘叫!
兩招,僅僅兩招。
張老三竟然被一個娘們兒一樣的毛頭小子,揍的爬都爬不起來。
“這、這是真的麼?張老三被打倒了?!”
“怎麼可能呢,我剛剛啥也沒看清……”
“靠!新來的這是個硬茬兒啊!!”
衆人站起,都一臉震驚的看着場中的顧遲遲。
那小雞仔一樣的男孩哼了一聲,衝衆人豎了箇中指,就無比囂張的下了臺。
“你……”
柳二來的時候,只看到那人兜帽後面兩條長長的尾巴,像是黑色的翅膀一樣隨風而動。
顧遲遲從臺上下來,那翅膀也跟着飄下、落地。
然後化作一層化不開、也逃不掉的雲翳。
“贏了。”
顧遲遲雙手插兜,無所謂的道:“下回安排點強一點的對手,兄弟。”
“贏了?”柳二彷彿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怎麼贏的,這麼快?”
“不快啊。”顧遲遲下意識皺皺眉:“規定的不是打趴下就行了麼,我打的那個位置,沒個兩三天他緩不過來,也就用了兩拳頭……算了,我贏了,去哪兒領錢?”
柳二:“……”
他放倒那人,都要十分鐘。
怎麼這丫的說的就那麼輕鬆!!
“跟我來!”
柳二恨得牙癢癢,直接帶着顧遲遲去拿了三千塊錢。
“你剛入門,所以能接到的大單子不多,接下來一場還是能掙不少的。”
“好。”
顧遲遲拿着那一打現金,放在手裏掂了掂。
“先走了,下次有比賽喊我。”
“等一下!”柳二拉住她的手腕,顧遲遲頓時身子一僵。
之前的傷口還沒好乾淨,柳二這手勁兒……可真夠大的。
“怎麼?”柳二一捋她的袖子,只見裏面還纏着一層厚厚的繃帶。
“手都這樣了還敢打黑拳,你是不是不要命了?”柳二頓時瞪直了眼睛,心裏沒由來的就是一股火。
“沒什麼事兒,好的差不多了。”
顧遲遲活動了一下手腕:“走了走了,不然等下妹妹要找我。”
說完就快速消失在了夜色裏。
也就是這個時候,柳二忽然發現這小子每次溜走的工夫竟然都快的很。
一個晃神就不見影兒了。
想了想,柳二抿着脣回了拳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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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纔回來,是又偷偷摸摸幹什麼勾當了?”
顧遲遲剛到家,聽到這話頓時脖子一縮。
“師、師父?”